白小碧淡淡一笑,走到香案前捯饬着案几上的物件,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施之毒种,圈爷不知也正常,此毒乃是我教排行第四的春眠晓梦,无色无味无固态,凡中毒者将深陷梦境之中,昏迷不醒。”
白小碧“大言不惭”,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凝血化毒之春眠晓梦何其深奥,如今的严云星也施展不出,如何她一个毒蛇军主会用她和严冷锋也有二十余年未见,更不可能从严冷锋手中获得,却不是“大言不惭”而且春眠晓梦三个时辰后自解,她更不敢据实相告,自然是要模棱两可,震慑群雄。
“至于如何施毒嘛,很简单,涂抹链桥之上喽。”白小碧端起一个香炉仔细端详,神色从容,一副“高深莫测”姿态。
“原来如此”圈爷紧跟其身后,又问道,“可据我所知,白军主之前是与王岚一道,肆意涂抹毒药,不怕毒害自己人吗”
“与谁一道”白小碧嗤笑一声,放下香炉拍了拍尘土,“我孤身入夏,被迫卷入长安洪流,就算有人故意拉拢,不也得留个心眼吗说到底我是没有同道的,我道只我一人而已。”
圈爷震服,抱拳道“白军主虽只一人,却堪比千军万马,果不愧五毒高人,佩服,佩服”
“切”底下一片嘘声,尤其听风千年,得知下毒手法竟这般简单,不禁小看了白小碧三分。原来是大面积施毒,再行要挟以求自保,手段不过如此。
白小碧笑了笑没搭理底下人,自顾自回到真武脚下,再次盘膝调息起来。
她施毒之手段自然也是说谎骗人,就算是真的春眠晓梦,也没有那么多供她挥霍。真实情况是她当时确实相信王岚,所行手法也和计划相差无二,正是涂抹在桥心西侧链索,但谁能想到链索东西皆断,桥上众人皆滑下北谷,慌乱间难免抓碰铁索,因此中毒。这叫一个阴差阳错,倒显成她提早防范,深谋远虑了
圈爷解开心中疑惑,抱拳下场,不再打扰白小碧,转头吩咐阿三去链桥打探情况。阿三得令刚要动身,门外来报布鲁带医上山,圈爷忙命阿三去迎,不多一会,一个头戴方士帽的短须胖老头在布鲁和阿三的带领下进入了大殿。
白小碧起身抱拳,与医者道“这么晚了还要叨扰先生上山,某之罪也。”
“姑娘哪里话,治病救人,医者本分而已。”大夫说罢,卸下医箱,开始鼓捣起箱子里的瓶瓶罐罐。白小碧趁此空档,问布鲁道“兄弟可断了链桥”
“白军主放心,断得干干净净”布鲁点头,将手上一根黑长棍交给盛世长安的人,正是李十三用来固桥的兵器。
“辛苦了。”白小碧说罢,又看向大夫,见他还在捣鼓药箱,不免心生好奇,问道“先生,不瞧瞧伤势就下方子吗”
“下得,下得。”大夫抬头快速扫了一眼白小碧,又埋头捣鼓药瓶,含糊不清地说道“无非无非内伤而已,一方便好便好”
“这哪里找来的”
“这是大夫吗”
“名医,人家是名医说不定看一眼就能下方子呢”
群雄皆议论不止,白小碧心中愈觉不妙,语气不免严肃了许多,“先生,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瞧瞧”
“哎呦一个死胖老头有什么好好瞧的”大夫依旧埋头不听,自说自话,“莫非姑娘看上了老头那老头那可真是艳福不浅呐”
“哈哈哈”群雄哄笑,乐得看此好戏。白小碧却更觉蹊跷,立喝道“我叫你抬起头来”
大夫听得这一声怒喝,终是有些“害怕”,畏畏缩缩地抬起头,冲着白小碧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光灿灿的大板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