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方被严云星一语戳中要害,羞愤无比,当时就要与严云星拼命,残破年代及时将他拦住,又与严云星道“严盟主,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本不愿参与围剿,但既然来了,我还是想奉劝你一句,今时不同往日,何必守着虚名苦苦挣扎不如引颈就戮,一不失气节;二也能成全你悲情英雄的美名,为江湖所铭记;三者再重生,还能收拢忠心试炼者部下,东山再起。”
严云星笑了笑,抱拳与之道“南伶这么多人,也就年代兄说话我还想听,这里先谢过年代兄。”他说完放下手来,又道“引颈受戮确实不失为最佳选择,但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这么做。一者对不起死去兄弟;二者有负后辈所望;三者重生之后如何追赶江湖同仁没有实力一切都是虚假空话。再说了今时的盲人你们都要如此对待,重生后完全废人的我,你们不得见一次杀一次你以为我那一个个仇家会像我一般,愚蠢地放过将来之敌”
严云星这一言在南伶的人听来,其意暗指当年放过盟主,留下了“祸根”,以至于他今日之劫难。在紫衣、米桦、龙清清听来,心中甚是欣喜,果然他已重新振作,不再为失明一事自暴自弃。但在夜灵听来,这不明摆着说姐夫不懂得知恩图报,硬要赶尽杀绝吗
“你什么意思怪我姐夫不放过你喽”夜灵出言道,“欸我就奇了怪了,就像你说的,你好歹也曾是体面人物,今日也要觍着脸求饶了吗”
严云星并不识得夜灵声音,紫衣在旁提醒道“这牙尖嘴利的女孩就是暮色夜灵,当年与冷锋为难的人。”
严云星点了点头,嗤笑一声,与夜灵道“如果你认为我在向你姐夫求饶,那说明你还是太年轻。斩草除根的道理谁都懂,如果我当年已练成猩红鬼眼,肯定不会放过他,我只是感慨自己一时善心发作,放任他出逃,当然了,并没有看不起你姐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唔无甚大碍,一个蝼蚁之辈罢了。”
“大胆”
“猖狂”
reggae、高山流水怒声呵斥,引得严云星哈哈大笑,“长空、霜天俩好小子说的果然不错,我观你南伶军团也就敢趁火打劫,干些偷袭的勾当了。怎么,不服气也不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货色幻音,我放过的一条丧家之犬;夜灵,被冷锋耍得团团转的蠢女人;独孤一方,废物一个;余者更是只会吹拉弹唱,也就配干些迎喜送丧的活计。如今见我势微,竟不要脸皮去为难我教后辈,嫉妒天才,落井下石,就你们这样的人,如此帮派,电视上都活不过三集,可见老天真是瞎了眼咯”
严云星骂变南伶所有人,感觉柳重敬似要开口,当即堵住了他的嘴,“而你柳重敬,通瓦族,趋炎附势巴高望上,如此眼界,活该你们数百年只能窝在西南一隅,为人所欺”
柳重敬气得差点吐血,他又嘴笨,只能破口大骂,说些脏话,在旁人听来,不免落了下风,不值一提。
除了残破年代和一直没说话的顿河,南伶所有人都在骂严云星。幻音倒不是很生气,他已如此结局,逞逞嘴舌之利又能如何
待手下军主们发泄毕,四周渐渐安静,幻音才与严云星道“你说了那么多也改变不了将死结局,我只问你最后一句,可为当年所做之事后悔”
严云星听之,大笑着反问道“你会为杀一只蚂蚁而痛心,放一只蚂蚁而后悔吗可笑”他说着指向幻音,“你在我眼里是什么从都不重要,甚至你都不配入我眼,重要的是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他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幻音。
“哼如你所言,一条丧家之犬罢了”幻音很是愤怒,与之前畅快的心情有了很明显的落差。他愤怒于严云星到此时仍旧侃侃而谈的语气,对他不屑一顾的态度,他凭什么这么猖狂凭什么看不起我
严云星依旧十分从容,摇了摇手指,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不不,我在你眼里并非丧家之犬,尽管你不愿意承认,但的的确确我成了你的心魔”
“放屁”幻音暴跳如雷,脸色剧变,“就你也配”
“先别急着否认。”严云星看幻音终于落入自己的圈套,随即火上浇油,步步紧逼,“其实你一直痛恨我当年放你一马。你一直以我为目标,将我做为你的头号大敌,苦心经营二十余年,诚然是为了给你师父报仇,但你并没有立即杀我,还问及我可曾后悔,这种情况我也听说过,东方远对火儿便是如此,可见我在你心中的重要性,快比上你夫人星灵了吧所以你所做一切的背后,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为了向我证明你自己,证明你比我强,证明你有能力打败我,证明我当初放过你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幻音呐幻音,你心是高傲的,再怎么掩饰也改变不了我是你最大心魔的事实”
幻音沉默了,余者亦哑然无语。
良久,幻音好像接受了严云星的说法,竟拿出天羽琴摆好姿势要为严云星演奏一曲。夜灵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想要劝幻音趁早下手以免夜长梦多,但幻音却已然开始拨弄琴弦,也便放弃了心中打算。
幻音边调弦边与严云星说道“当年你曾告诫我,琴之道,当以琴力为攻伐利器,琴声为辅,若以琴音主攻,未免落入下层。今日我便以琴声为你送终,证明你所言之误。让你后悔不该随随便便评价一个人武功,更不该无视我的努力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