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还是有许多的人垂头丧气,无从下笔。这群人里大部分是真的想不到如何在原因这个字眼上做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香灰一点点掉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这群人里,就有坐在第一排的时用和火儿,不过这两人并不像同类人一般着急,时用早就有了想法,他是作曲,最后要由负责查验曲子的监考老师章渃钧来考察;而火儿呢看过了白鹭苑也就满足了杭州游玩的最后一丝好奇心,她才不要入围呢,考来考去多浪费脑细胞,妥妥地要交白卷走人了。
火儿打定了交白卷的主意,就很无聊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原封不动,坐在小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左看看右瞅瞅,看别人焦急的样子总是能逗得她眉开眼笑。只不过这种幸灾乐祸的状态保持了没多久,她也就厌烦了,凳子上好像有无数的小针一般,扎的小屁股实在难受,四下看一眼,还是没有人先交卷,她也不能把白卷第一个交上去啊,虽然不在意,但是丢人呐。
坐不住的火儿只能和眼前十个老师干瞪眼,瞪一会还要甩一个充满鄙视的白眼,直瞪得章渃钧头皮发麻,张川啸怒目圆睁,都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书生咬牙切齿,但又没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张师章某早就看这个人不顺眼了,左顾右盼的,不如把他赶出苑吧”章渃钧捂着嘴低声说道。
张川啸思虑片刻,嘴角一扯,冷笑道“赶出去干吗这人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既然他要玩,咱们何不多陪他玩会儿”
“怎么说”章渃钧知道张川啸有了坏主意,急忙低声问了一句。
“嘿嘿看我的”张川啸阴笑一声,转过头来,面对着底下一众书生大声道“善意的提醒诸位,不可以交白卷啊,一旦交白卷,白榜上挂姓名,丢了你们自己的脸面且不提,给你们书院抹黑就不好了。”
张川啸说得这番话,很多人都当成了一个笑话一句废话,哪会有人在诗词大会上胡闹呢,这不是败坏自己的名声嘛。是以,张川啸善意的提醒,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兴趣。
只有颜如玉和陆游两人,突然沉下了脸,心里暗道一声不妙。
火儿自然是为希望学院的名声着想,他根本没想到瞪了一眼这群老师,就凭空给自己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最可气的是张川啸现在那副落井下石的嘴脸,让她感觉很是愤慨,之前咋没有白榜这一说嘞这不是摆明了针对我
陆游当然也知道火儿的困境,他着急的是到底该怎样帮她呢
他很快便想到了办法,心里庆幸的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就坐在她斜侧,她既是江湖中人,想必目力也是极好的吧”
不用他小心传话,火儿自己就偷偷地转过了脑袋,嘴里无声道一句“帮我”
陆游很快把写好的诗往前推了推,火儿只看了一眼,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厉喝“那位学生,说你呢不要交头接耳再乱动直接把你的姓名挂在白榜上”
火儿一脸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悻悻的转过了身子,朝着周围看戏的书生们示威性的挥了挥拳头,也便没有再搭理他们。而出声警告她的章渃钧,只是与张川啸悄声聊天,时不时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低声嘲笑。
“这可怎么办呢颜如玉这个名号本来就是假的,白榜上挂就挂了,但希望学院的名头可不能丢啊”火儿垮下一张脸,看了看面前的香头,已经燃到只剩一小半了,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总得写点啥吧
虽然着急,但她也并没有慌张,紧张就更谈不上了,什么大风浪没见过,又不是上刑场,还不至于手足无措。
她一边研墨一边思考,只不多时便提起笔来,蘸了蘸墨水,犹犹豫豫的写下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来。
陆游看她终于动笔,心里暗暗舒了口气,看来她已经看到了我的诗,也好,我再写一首就是了。陆游再次提笔,重新铺了一张白纸,挥挥洒洒,只不多时,又是一篇五言律诗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