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除了记者和代拍,人数最多的就是粉丝。
昨晚王总坦白恶行后,凌霁这些年“易容”拍过的龙套们被媒体一点点挖掘出来,找到的画面越多,粉丝们越心疼。
有好多人通宵未睡,眼睛哭得红肿,白天又哭了一天,晚上跑过来接机。
“哥哥,你受委屈了”
“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早知道众筹揍一顿姓王的给你出气”
“那个姓王的简直不是人,希望他牢底坐穿,再也不要出来祸害哥哥”
凌霁用大号墨镜遮住脸,只露出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在外面。
小伊每次见他这样,都觉得看起来比平时更冷漠,如果不戴墨镜,凌霁眼睛里还是有温度的。
“不是不让你们在夜里接机吗女生这么晚在外面多不安全,家人怎么放心”
粉丝们听了更感动。
“哥哥从来不让我们担心,却会担心我们的安全。”
“不会有事的,今天是跨年夜,大家都在外边过年。”
“哥哥今晚跟谁一起跨年跟公司的人吗”
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凌霁哪个点,他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然而从登机口到出口这一段距离,仍是走得极为艰难,安保们拼尽全力,将人群隔绝在出口处。
狄氏派来接机的不是保姆车,而是加长轿车,凌霁没觉得哪里不妥,上车前冲粉丝们象征性地挥了挥手,引发一片尖叫。
上车后才发现车里还有别人。
“你怎么来了”凌霁摘下墨镜,露出有温度的眼睛。
“这还看不出来,当然是接机。”
狄影坐在最里面,避免被镜头拍到,隐藏得很好。
“你这么晚出来,小凹谁在看”
“吱吱”
“surrise”
人貂异口同声,狄影的英文更像是对小凹发言的翻译。
小凹今晚围了条红披肩,披肩上边有白色的毛毛,系带上还挂着两个毛球球。
它一甩头,毛球球也跟着甩来甩去。
凌霁在看清它的打扮后,嘴角下意识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把小凹抱进怀里“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披肩哪来的,爸爸买的吗”
“吱吱吱”小凹同他一唱一和,像在对话,扑到他脸上亲了又亲。
狄影貂语大师身份上线。
“不睡觉当然是为了等你,爸爸不仅给小凹买了披肩,还买了全家的份。”
他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两条一模一样的红围巾。
“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你不是不喜欢红色吗”凌霁问。
“是有段时间完全看不得,”狄影亲手帮他带上,“看到红色的东西就发脾气,过年就是全家人的噩梦,大家都得小心翼翼,把所有我能看到的红色东西藏起来。”
他如今回忆起往事来轻轻松松,但字里行间仍然能品出当年不易。
“最严重的一年我连鞭炮声都听不了,听到那个声音,就会联想到火星和炮衣。那年春节我和辛毅一起过,我的家人我一个都不想见,他也为了陪我放弃跟家人一起过年。大年三十,就我们两个,没有鞭炮,没有对联。”
“小的时候不懂事,所有人都哄着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后来才知道那一年辛毅的爷爷病逝,他本来有机会跟爷爷一起过最后一个春节。”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捏了下他的手。
“辛苦了。”
狄影愣了下,随后宽慰地拍了拍凌霁的手。
“辛毅也没想到最终治好我的是他的爷爷。我确实从那之后明白了很多事,如果放任恐惧,受到伤害的不光是我,还有我身边的人。倘若以后我重视的人出现,我想成为保护他的铠甲,而不是拖累他的软肋,为了这个目标,我必须毫无弱点。”
他把同款红围巾松松垮垮在脖子上缠了两圈,小凹从围巾缝隙钻出来,给他加了条天然皮草。两个人分明戴的是情侣围脖,狄影却显得高贵些。
“我到现在也不喜欢红色,但过年就该有过年的样子,哥选的围巾好不好看”
“还行。”过分的夸奖会令他骄傲,凌霁夸得很含蓄。
步行街到了,狄影把凌霁拉下车。
十二月末的午夜,户外温度很低。
凌霁为了机场形象只穿了风衣,却感觉不到寒冷。
“冷吗”
凌霁摇头。
狄影借机把人搂住,凌霁身体僵了下却没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