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
凌霁看着手里的体温计,37度5,尽管温度不高,但在这个人均体温偏低的年代,额温37度已经进入低烧的范畴。
原来凌霁离开是去拿体温计,狄影心中庆幸,两百个俯卧撑没有白做。
“怎么会发烧呢”凌霁困惑,一没降温,二没淋雨,只不过昨天出门喝了顿酒而已。
狄影爆出几声压抑的咳嗽,他咳嗽时也坚持闭着嘴,生怕病毒传播到空气中。
“咳咳咳咳”
因为憋气,他的脸变得比刚才更红。
他将头尽可能转向远离凌霁的那一边,用拳头掩住嘴“杀青宴上,有个演员说自己得了流感,我好像也被传染了。”
凌霁闻言不悦“得了流感为什么还要去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
“我以为我抵抗力强不会有事”说着狄影捂住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虽然并不存在这么一个得了流感的演员,狄影还是在心里向这个被虚构出来的人物道了个歉。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狄影声音沙哑“你去陪小凹吧,别留在这儿,当心被我传染。”
凌霁听话地扭头就走,狄影心凉了一半。
这可跟鹭姐说的不一样,难道真是他自作多情
就在狄影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凌霁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狄影刚要开口,一粒药片被塞进嘴里。
药的苦狄影没尝出来,光记得对方的指尖在嘴唇上停留的霎那触感。
凌霁语气平淡“这是退烧药。”
接着作势要扶他起来“把水喝了。”
是药三分毒,狄影一个身体健康、没病没痛的人被人喂了毒,却像灌了三两蜜一样,连白水喝进嘴里都是甜味。
他喝完半杯水,可怜巴巴地抬眼望“凌老师,你对我真好。”
凌霁倏地站起来,将脸转去一边,却恰好将泛着淡淡浅粉的耳朵暴露在狄影的视线范围内。
他冷冰冰地说“我是希望你赶紧好起来,不要传染了小凹。”
狄影嘴角勉强上扬,配合虚弱的表象,更显得可怜巴巴。
“放心吧,这个流感病毒,咳咳咳咳,不会人畜共患,咳咳咳咳。”
凌霁受不了,转身弯腰为他掖好被角“少说几句吧,感冒都堵不住你的嘴。”
退烧药有助眠作用,狄影努力保持清醒,大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蒙眬之中,他听见凌霁进了卫生间,从里面传来水声。
片刻后水声停止,狄影赶紧装出熟睡的样子,脚步声从卫生间回到卧室,紧接着额头一重,传来温润潮湿的毛巾压感。
运动热早就下去了,心口却越来越暖。
难怪鹭姐生病时被老爸趁虚而入,被另一个人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就算阳刚男儿也会化身绕指柔。
狄影小睡了一觉,醒来后凌霁端来没有任何味道的白粥。
凌霁是厨房杀手,这碗不焦不糊的粥,已经是他力所能及的最佳作品了。
狄影靠在床头,看着凌霁一勺勺把粥吹凉,再喂到自己嘴里,无数次想抓起对方的手,接受他的表白。
我同意。
无论生人还是生貂,小浣熊还是小熊猫,我都愿意娶这个人类为妻,为保护物种多样性尽绵薄之力。
喂完粥,凌霁又为他测了下体温,狄影想阻止,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