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霁老师砍得好,孔子曰苛政猛于虎也,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
“凌霁老师好刀法,看这切口多么平整,深一刀浅一刀都不叫斩首;看这位置多么精准,多一寸少一寸都不叫七寸”
狄影幸灾乐祸“别哀悼你的蛇了,过来喝酒。下次换一条,记得换条好吃的。”
扭头冲凌霁解释“体谅点,他这人一受刺激就容易语言功能紊乱。”
斐知翩化悲痛为酒量,这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
太阳落山,口齿不清的斐知翩嚷嚷着要续摊,狄影又把剩下的羊肉拿出来,串成串架在炉子上烤。
烤肉香飘四里,小凹也借着月色掩护溜出来吃串。
斐知翩揉揉眼睛,惊奇道“狄影,你家里怎么有只兔子”
狄影脸不红心不跳,当着他的面给小凹喂肉泥“你看错了,不是兔子,是我儿子。”
凌霁紧张“你在胡说什么”
狄影不以为意“你看他醉成那样,准保明天早上起来什么都记不住。”
斐知翩定睛仔细看“还真是你儿子,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听喝醉的人这样说,不知为什么显得没那么荒唐了。”
一顿酒喝到后半夜,斐知翩站起来后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栽进炉子里。
“我、我要回、回家了”
凌霁可不认为他有独自回家的本领。
“有人来接你吗”
斐知翩不知听成了什么,摆摆手“留宿不、不留这里连个客、客房都没有”
狄影喝的也不少,迷迷糊糊地接话“就是为了防止你这样的人赖着不走”
“小气”
斐知翩踉跄着走进室内,凌霁跟在后面,防止他出意外。
才走到客厅,这位简称自己要回家的制片人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再也没有起来的迹象。
凌霁“”
他只能放任这尊大佛,再回到花园,狄影和小凹都不见了踪影。
凌霁找遍各处,终于在婴儿房发现这对父子。
小凹抱着奶瓶呼呼大睡,肚皮撑得像个球。
狄影扒在婴儿床边,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听到脚步声,居然坚持着坐了起来。
“你听,”他咣咣拍着小凹的肚皮,圆滚滚的肚皮随他的手掌一颤一颤,“能听到水声。”
“”凌霁扣住他的手,“你挑西瓜呢拍醒了怎么办”
凌霁收走奶瓶,盖好毯子,狄影还在一旁发呆,凌霁把人拽走。
狄影喝高了,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这场景似曾相识。
“阿伯茨的恶佛歌”
“抬脚。”
无奈地看了眼被霸占沙发,凌霁艰难地把狄影拖到楼上,他自己的卧室。
卧室只有一张大床,凌霁此刻也没有精力思考他睡这里,自己睡哪这么复杂的哲学问题。
狄影被扔上床的一瞬间扣住凌霁手腕,口齿不清地叫他的名字“小霁子”
凌霁呼吸一滞“你叫我什么”
狄影口中念念有词,凌霁俯身到他嘴边,试图辨认那些朦胧不清的字眼。
扣住的手腕被人猛地一拽,凌霁眼前天旋地转,停下来后眼前是狄影醉眼朦胧的面孔。
又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好多意义不明的音节,终于从中提炼出一句人类能理解的句子。
“今夜月色真美不如我们生个二胎”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