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
这次不仅讲的是关心的话,就连语气都是关心的。
人从出生开始,其人生进度的车轮就在不断滚动向前,时间不是一张纸你没有办法用记号笔标记某一时间,有些人的出现使其区分突出。
周摇也对陈嘉措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让陈嘉措一辈子都记得十七岁时,记住她的存在是如何让他在后来感知青春盛大。他用一把特殊的剪刀将遇见的那段时间从人生进度条中剪下来,将其夹在床头柜最常翻阅的书籍之中。
他们在未歇的雨中分开,但今天被陈嘉措拓印下来摆在大脑记忆的最显眼处。
裴絮之前在电话是说是周一回来,结果到了周一又延后了。现在都要到周五了,又推说周日。
周摇也倒是不在意,结果家里的热水器坏了。
这件事告诉裴絮也不过是告诉她去隔壁家洗个澡,周摇也只好自己烧热水,然后很不方便地冲了个澡。
得到的结果是她又感冒了。
这周去诊所,陈嘉措在给他自己煮药,听见周摇也打喷嚏的声音,他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找了两个盛药的碗,陈嘉措一起摆在窗台上放凉,不过他现在还有一个关心的“不会是我把感冒过给你了吧”
两个板凳摆在药炉之前,药炉表面有已经洗不掉的中药印子,但是陈嘉措把煎药房收拾得很干净。
产生热源的炉子不大,两个人围坐在它旁边凑得有些近了。她微曲的发梢有一些和他外套的布料纤维线钩织在一起,火光在她的侧脸线条勾勒出来,对视间她开口。
“不是,又没有亲密接触。”
陈嘉措笑“我以为我们关系够亲密了呢。”
抖机灵。
两个人之间的对视没有持续多久,饭兜将脑袋挤到两个人之间,吐着舌头看看陈嘉措又看看周摇也。
它块头不小,力气也不小,陈嘉措被它一挤人的重心往旁边有所偏移,不得不和周摇也之间挪开些距离让给它。
饭兜是一条酷似狼的狗,但意外地内心住了一个小可爱,天冷了之后周摇也给它穿了一件带小翅膀的衣服,配上它吐着舌头的样子可爱加分。
但陈嘉措有时候还是觉得饭兜能一口把他脑袋咬下来,不过似乎现在他已经在饭兜面前刷脸熟了。
陈嘉措看饭兜总是像个无畏勇士守护在周摇也旁边,好奇“饭兜有害怕的东西吗”
周摇也把胳膊抬起来,等饭兜把脑袋搁在自己腿上之后再把胳膊放下“蚯蚓和毛毛虫。”
陈嘉措不敢相信“真的”
不知道它是不是听懂了人话,一听见周摇也说毛毛虫和蚯蚓,它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然后叫了一声。
周摇也摸了摸它的脑袋,饭兜惬意地哼唧了两声。旁边陈嘉措起身的动作已经不会引起饭兜的警戒了,看来是真眼熟他了。
那碗放凉的药被陈嘉措端了过来。
周摇也分了两口把药喝了,苦得不行。但只要看着周摇也吃东西,饭兜就嘴馋,周摇也捏了捏它的嘴巴“喝了你会死的。”
但它似乎还是好奇,好奇为什么能毒死它的东西每次周摇也吃了都没事。
陈嘉措自己一口闷掉了,想到问她怎么感冒的。
周摇也老实说了,家里的热水器坏了。她不洗澡浑身都会觉得不舒服,但是滨城的房子没有暖气,她洗完一个澡就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