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看清楚,这是个哥儿,没什么男人。”王阿叔抢着解释。
王二狗没喝醉,就是故意耍酒疯要钱,一把推开王阿叔,指着鼻子骂“什么哥儿,这么大男人杵在这我能看不见,你背着我偷汉子,现在还敢犟嘴”
说着揪王阿叔领口。
黎周周手里东西放在窗台上,赶紧上去说“我是黎大哥儿黎周周,是个哥儿。”
“骚你把男人领屋里来了,今个儿要不是我赶巧回来,你俩还要干啥,”
“不是,王二狗你别胡说,黎周周是哥儿,我俩啥都没有。”王阿叔急急解释。
吵得动静太大,屋里歇下王二狗爹娘,连着小田都爬起来了。老两口拎着油灯出来,王二狗瞎咧咧骂,说要抓王阿叔浸猪笼不要脸偷男人,王阿叔解释。
老两口拎着油灯一瞧,是黎周周啊,也是个哥儿,那就是误会。可王二狗逮着不放过,老两口哭,一边心疼从年三十拿了钱就不见人影儿子,“我儿啊,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冰天雪地你在外头吃不好,瞧着都瘦了。”
王二狗爹说“他要钱你就给他钱,吵吵闹闹村里都听见了。”
“听见没,赶紧给我钱,一两银子。”王二狗问王阿叔要钱。
王阿叔听一两银子,说屋里没那么多钱。老两口也愣住了,就是王二狗他爹要拿钱打发儿子,这会也结结巴巴说“一两银子,这也太多了,我和你娘还有小田一年也花不了这么多。”
“不给我就闹,闹到村长那儿让全村评评理,王雪他吃咱家喝咱家,命都是王家给,如今背着我在外头偷人,连个哥儿都不放过。”
王雪就是王阿叔名字,因为雪天捡到。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偷人了,黎周周是哥儿,我也是哥儿,爹娘还在屋里,他来借东西”
“谁知道是借东西还是借别。”王二狗呸了声,指着王雪脸骂,“你不要脸,骚了痒了想找人了,也不瞧瞧地方,谁知道小田是哪个野种”
“王二狗你放什么屁”
王雪没忍住上去冲王二狗,但即便是常年做力气活,也不是王二狗吃酒喝肉养肥壮身子,还没两下就被王二狗挡回去,不解气还要踢。黎周周实在是没忍住,给了一脚。
正巧王二狗抬脚功夫,黎周周这一脚踢在另一只腿上,顿时王二狗没站稳跌倒在地,王二狗爹娘哭哭骂骂,不过不是骂王二狗,而是骂黎周周打人。
顾兆找过来,隔着老远就听到什么赔钱、打人了,皱了下眉脚步加快,推开王家木门。
“周周怎么了”顾兆乱糟糟地方一眼看到周周。
黎周周找到相公,气得脸又红又青,一肚子火却不知道说什么,王二狗就是个赖皮狗,他刚才那一脚被王二狗缠上了,指定要讹他们家银子。
都怪他太冲动了。
掏自家钱,还是掏黎家钱,王家老两口豁着不要脸也是想后者,反正今个儿这事要不是黎周周上门,也不会惹出来。
顾兆听明白了,按着周周胳膊,意思别急,说“如今过年,衙门不开,等过了元宵,王二狗既然要告我家周周伤人,那么咱们就去府县击鼓鸣冤。”
“如今人都在,不如请村长过来做个见证,我写个帖子,十五一过,两家立即前往不耽搁。”
王二狗是拿告衙门告村长吓唬王雪,他知道这个从小在他家养大哥儿怕生事惹麻烦,平时一提这些就给钱,所以嚷嚷,他在镇上这次欠钱有些多,就想多要一些,真要去告衙门那当然不可能。
“你想吓唬谁,黎周周踢坏了我腿,说破天也得赔钱,二两银子。”
“大历民法第三十八条二例,诬陷妇人哥儿偷人,没有证据,哥儿妇人相公可以告攀咬者,杖三十,罚钱五百文,情节严重者入牢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