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周周说,风调雨顺下一亩左右就二百斤哦,两石多粮食。”
水田似乎多些,有个三百斤,旱田二百斤出头已经够可以。
今天找到了答案,水田三百斤是因为有肥料,旱田纯粹是靠雨雪和土地休息。如果要是有肥料,那产量可不大大提高。
顾兆说了句记住,没成想种田学问也多着。
王石头聊得还挺开心,回头到家了,还跟杏哥儿说顾兆人不错,不愧是读书人说话就不一样,还夸他种田学问好。
这种田就种田,有啥学问嘴上这么说,王石头脸上可得意了。
现在,说了会话,该做午饭了。黎周周去灶屋,杏哥儿便把元元往自家男人腿上一放,卷子袖子去灶屋搭把手帮忙。其实主要是磕牙闲聊,他可憋死了,刚在堂屋不好学,大伯在呢。
杏哥儿还是怵大伯。
如今两人到了灶屋,娃也暂时不用他看,杏哥儿可高兴了,一边干活一边说“你知道不,昨个儿田氏从娘家回来,骂了一路大牛,你听见没”
张柱子家离黎周周家就隔了个王婶院子,杏哥儿听村里人学了一嘴,可不比现场版来详细,当即催着黎周周说,眼神很是殷切。
黎周周“就昨个儿回大田村,大牛好像吃完了他娘拿回娘家肉。”
“这我听说了,张家回娘家拿厚,又是鸡又是蛋,肉啊糖都拿着,就说这几天心情好,也不打骂大牛牛蛋,说是张柱子同意回娘家拿厚礼,张家给弟弟拿好,气能不顺”杏哥儿热切目光,追问“咋骂”
黎周周学不下去了,岔开话题问“烧个鱼吃不吃”
“吃。”杏哥儿认了,他就知道从黎周周这儿听不出什么,一边摘菜,说“你怎么成了亲有了男人,还学不了这些。我也不知道为啥,年轻在家当哥儿时不怎么爱听,成了亲反倒喜欢听这些了。”
鱼还剩两条,黎周周捞出一条鱼,宰杀,一边说“以前他们说你说我,你当然不乐意凑,家里活也多没时间听,现在闲了。”
“那倒是。”杏哥儿想想还真这样。他在家时,因为比弟弟大八岁,从小家里洗衣做饭喂鸡喂猪,大一点了割猪草、拔花生,都是他做,忙脚不沾地,闲了还要绣些东西拿镇上卖。
没时间听是非学是非。
嫁到王家,屋里活就那些,大嫂婆母是个麻利勤快,公屋没多少活,只要管好自家屋里那些,洗洗衣服。后来怀元元了,活干更少,在家整天憋着没意思,溜达一圈能听一下午是非。
“你现在是忙,等你以后怀了孩子,肯定和我也一样,我这毛病就是怀元元时候学来。”杏哥儿说十分肯定。
黎周周想到怀孩子,心里既期待又忐忑,他哥儿痣太淡了,淡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怀
灶屋两人说着话,手里没停,一会就拾掇好一桌饭菜。
黄豆酱烧鱼,炸鸡丸子一碗,猪肉白菜豆腐炖了一大碗,昨个儿从东坪村回来做香肠挂了一晚上,蒸好好切成片,还有猪下水,黄豆酱烧了个猪头肉,焖了一锅白米饭,不吃杂粮了。
“周周,我头一年嫁到王家过来也没见吃这么好。”杏哥儿看着一桌,都快赶上席面了。
黎周周说“鱼是爹拿肉换,今年多了鱼和下水,鸡是相公说炸好吃,是有些多,不过是自家人,吃了就吃了。”也没啥心疼。
杏哥儿听了心里熨帖,知道黎周周性格,不是说漂亮话。
饭菜摆在堂屋大桌子上吃,三条长条凳,黎大坐了一条,黎周周顾兆一条,杏哥儿王石头一条,倒是刚刚好。
元元杏哥儿抱着,如今能吃点粮食,就用豆腐泡着米饭捣碎了,喂了一小碗,吃饱了元元咿咿呀呀也不捣乱,杏哥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囫囵吃饭。
黎周周看杏哥儿抱着元元吃饭不方便,说他抱会。杏哥儿摇头,“你别看他现在乖,那是在我手里,换你抱指定要哭。”
他家元元就是大人吃饭时要人抱着,还必须得是他。
吃过饭,坐着又说了好一会话,天快黑了,杏哥儿才说要回,给元元戴上帽子裹严严实实,王石头抱着孩子,村里路上还有积雪,杏哥儿怕抱着走不稳摔了。
黎周周顾兆送人,出了院子就听到田氏又高着嗓门骂大牛,黎周周先看杏哥儿,光线不好都掩不住杏哥儿瞧热闹眼神。
“路上当心走路,别瞧着忘了看路。”黎周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