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顾了一遍手机上的底稿,不由得陷入沉思。
我原本只是想当一只彻底躺平的咸鱼,享受混吃等死的美好生活。为什么事到如今,我竟然混上了发言人的位置
是因为我躺平得还不够努力吗
发言结束,午宴正式开始。来客们三三两两聚在分布在大厅四周的卡座里吃餐台上的餐点。
我和慈善会的几个高层坐在一起,随便拿了一块蛋糕有一勺没一勺地随意吃了几口。
现在是冬天,海上的温度比陆地上的温度略高,但只穿着礼服还是会感到寒冷。因此船上有两个宴会厅,我们选了位于一层的室内宴会厅,将门窗封闭开足了暖气。
暖气温度可能太高了,包括我自己在内,不少人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或许是因为温度原因,我感到一丝眩晕,便起身去联系会场的工作人员让他们调整空调温度。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我用力推了推大厅侧门,发现不知何时有人从外面锁住了门。窗户看不到任何一个在大厅外走动的工作人员。
涌上来的眩晕感逐渐加强,我听见广播里传来一个人做作的咳嗽声,“亲爱的哥谭市民,亲爱的哥谭市民们,有人能听到吗”
场上原着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去,我也脚下一软倒在侧门边。
广播里的声音自言自语,“真没礼貌,别人问话的时候要记得回答才对。礼貌,礼貌是很重要的,即使是成年人也要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食物和空调暖气有问题。问题我发现得太迟,恐怕从一开始和我对接的那个负责人就是小丑为这次活动准备好的卧底。
视野慢慢变黑,我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撑我使用大型法术。我蜷起身体,借身体的阻挡微微动了动手指,悬戒划开一个极小的传送门,切断我脖子上的吊坠。
我翻阅过以前那些大型案件的资料,知道船上肯定有屏蔽信号的装置。我把吊坠送到船外,至少能给布鲁斯提示我现在的位置。
做完这些,我眼前的一切都陷入黑暗,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失去意识。
再睁开眼睛时,冷风吹得我手脚僵硬。我在混沌中拾回思考能力,发现自己和一群人正被镣铐捆在椅子上,脖子上挂着正中央闪烁着红点的金属项圈。
我们所处的地点不再是一层的宴会厅,而是甲板上四面透风的派对厅内。
明明还是白天,气氛却阴暗森冷。红色天鹅绒的窗帘布残破不堪,随风飘荡。
大厅的地板被红色与绿色的油漆分成两半,荧光喷漆在上面画上滑稽的涂鸦。油漆刺鼻的气味刺激着我的大脑,我动了动脚,脚下是油漆未干的粘腻触感。
我举目四望,皆是茫茫大海,只有一群衣着华丽的男女分成两批坐在特意装扮过的大厅里,场面是足以登上新闻专题小丑大事件的那种荒唐可笑。
所有人都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血液随着恐惧寸寸凝固,随着主持台上亮起的大荧幕冻结成冰。
屏幕上分为左右两格,左边是铐在甲板上的我们,右边是一片漆黑。
我动了动手指,发现悬戒还戴在手上,忐忑的心稍微镇定下来,开始观察周围。
参加本次新年会的来客名单我只是草草过目了一遍,但加上船上的工作人员和慈善会自己的员工,绝不只有派对厅这几十个人。
头顶的广播传来呲啦呲啦的电流声,然后是一个人暴躁地拍打话筒所发出的敲击声。
一个令所有哥谭人背后发寒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参加小丑先生的惊喜新年会,感谢你们所有人的到来,谢谢大家的积极参与”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咽口水的口水声,还有话筒撞击到什么东西上的可怕声响混杂在一起,如同在我们头顶渐渐压下来的巨大天幕。有人抵不住恐惧的侵袭,瑟瑟发抖,小声呜咽起来。
仿佛听到了对恐惧的回应,躺在播音室里的人满意地笑起来,“为了报答大家的热情,我决定举办一场小小小小的游戏,炒热场子。不错,大家都喜欢游戏,有游戏才有乐子。”
无数戴着滑稽头罩的人手持刀枪棍棒涌上来,将我们围在中间,派对厅成为一个潦草的斗兽场。
小丑猛吸一口气,好像自己真是娱乐场里卖力给观众带来欢笑的主持人。
“规则有三。第一条,红方与绿方各派一人轮流进行擂台赛。用投掷硬币的方法决定谁拿到武器。身上冒出血的人就算输,输的人会连头带脖子一起被炸掉。最后哪方活下来的人最多,哪方就是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