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捏鼻梁,“他还这么小,爸爸是人渣,又进了监狱。失去你以后他就只能在街上当一个流浪儿,你不会不知道流浪儿在哥谭的处境吧”
摆在杰森面前的绝对不是一条坦途。
凯瑟琳崩溃地捂住脸,良久才挤出一声,“抱歉。”
她抬起头,眼里噙着泪,祈求我,“我会在家戒毒的,为了他我会好起来。一旦档案上留下痕迹,我们就完了”
我感到失望,“为什么你假装出去工作,找药头买药时没想到这点呢”
我不能接受把一个孩子放在瘾君子身边,我不放心。
正当我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冲进来一阵小旋风。
杰森扑到凯瑟琳身边,因瘦弱凸现出来的蓝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你能不能不带走我妈妈”他细声细气地恳求。
他太年幼了,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他只知道那东西能让愁眉不展的妈妈高兴。他只知道从前艰苦的日子都是和妈妈一起走过来的,不理解妈妈早就抛弃了他。
我正要开口,莱斯利从后面拍拍我的肩膀。
“让她们试试吧,”她语气微沉,“你只能帮到这里,否则谁也救不了她。”
我看向凯瑟琳,“你能保证绝对不伤害他吗”
凯瑟琳嘴唇颤抖,半晌嗫嚅道,“他是我的儿子。”
我尽力忍住叹息,蹲下来把我的手机交给杰森,“情况不对,就给我打电话,或者跑到诊所里也行。”
我摸着他后脑勺的小发旋,“保护好自己,其余的事交给大人。”
莱斯利安抚我道,“我会定时去看看她们的情况。”
杰森低头不敢看我,只紧紧地攥住手机,“对不起。”
我苦笑着掐了把他的小脸,“小孩子说这个太早了,我还等着你以后给我打工呢。”
我走出莱斯利的小诊所,难得感到迷茫。
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或许我应该态度更强硬一点,把凯瑟琳送进戒毒所。杰森住在我家或者莱斯利的小诊所里会更好。
这是阶级的差异,身为上流社会一员的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她们的为难之处,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我走过诊所门口第一个拐角,正准备划开传送门回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巷口,在我心生警惕前驾驶座车窗缓缓降下来。
我惊讶地小跑过去,低头往车窗里看,“你怎么过来了”
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开始在身上四处翻找,“你什么时候又在我身上放了定位”
布鲁斯伸出一只手,捻了捻我耳垂上的耳钉,随后乖巧地收回手,试图转移话题,“上车吧。”
我好气又好笑地拉开车门,“这样吧,你直接给我皮下注射定位,就不需要多余的改造流程了。”
“真的可以吗”布鲁斯明知故问,“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推荐你把其它的带上,这样保险一点。”
“闭嘴。”我无情道,“再多说一句圣诞节你就自己在韦恩庄园和蝙蝠过吧。”
车辆倒弯驶离小巷。布鲁斯安静得像一只缩着脖子的鹌鹑。
等到小轿车开上大路,他按了一个键,车窗内侧升起一层新的挡板。
“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