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在起争执。
楚童拼命摆手“我说了,不许进去”
越临“不许进月照君的至亲也不让进”
楚童翻个大白眼“你算哪门子至亲,没听说过再者,你要真想进来,就等我们月照君回了寝宫,我向他通报,同意你进才能进,反正现在不能进。”
越临阴着脸“小童子,我只是懒得站在门口等,又不想硬闯而已,才跟你说几句话。你连个面子都不卖”
楚童哼声“不卖不卖就不卖”
他看向越临身后,眼睛一亮“月照君”
闻声,越临手按紧剑鞘,回头,鼻尖拂过一缕夹杂着檀香的发梢,轻盈走过的白衣飘然,宛如月色华光乍泄于庭院。
楚寒今侧头看他一眼,没说话,抬手推开门扉。
越临正要跟进去,被楚童挡住“谁说让你进了”
越临垂下眼睫,要换成他以前的性子,直接一巴掌将他扇飞到墙壁里,此时咬了咬牙,勉强地露出一个笑“但也没说不让我进。”
确实,朱门并未关上。
楚童咦道“也不说请进,也不说送客,还是第一次看见月照君这么不想搭理人。”
越临“”
楚童努努腮帮子“那你进来吧”
越临踏进清冷幽寒的宫阙,沿着青石板走了几步,回头朝楚童的脚腕轻轻一挥袖。“哎哟”楚童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好一阵才起来,看着淡然离去的越临气得直咬牙。
越临暗骂“没规矩,看见我要叫月照君的夫君”,走到偏殿寝宫,见楚寒今开门施施然走进,却立刻又将门紧闭。
进
还是不进
越临盯着门思索,片刻,干脆地抬手推门。
纱幔之后,楚寒今正在解肩衣的缚甲,他高高束起的发缕垂落了一半,侧过脸,细梁的鼻尖上蒙着微垂的眼睫,更衬得眉眼清冷,矜贵出尘。
这样一副正经的更换战衣的画面,却怎么看怎么媚骨天成,越临不自觉啮紧了齿,脚步踏在石砖。
察觉到动静,楚寒今望向门扉“谁”
越临“我。”
楚寒今滑到肩的衣衫迅速拢上,以剑尖挑开轻纱,狭长的眸子微微下看,不知是怒气还是隐忍
“我在更衣,请先出去。”
越临闲闲地道“你更。以往你更衣,我不知看过多少回了。”
刚说完,他便接住了楚寒今怒掷过来的长剑,握在手里,似笑非笑“怎么还生气我出去就是。”
他站在门外,未几便听到开门的声音。楚寒今换了一件袖口绣着深纹的玉白长袍,乌发垂绥,越显得眉眼深秀,唇红齿白,只是声音冰冷
“深夜来访,有事吗”
越临踏入,没回话,左右看寝殿的陈设“置琴悬剑,好风雅。”
“”
楚寒今眸子随着他转动。
越临到案边坐下,倒了一碗茶,轻车熟路地喝上了“我来没什么事。只是为你考虑,关于你失去的那段记忆,有任何疑惑都可以问我,我是来替你解惑的。”
楚寒今神色戒备,站了片刻之后,才到他身旁坐下。他此时也并不算完全信任他,想问话,见越临熟练地将新茶滤了两次,倒了杯给他“你喝。”
“”
楚寒今不喝第一二道茶,水质粗糙,喝着会磨喉咙。
这越临知道。
楚寒今接过茶杯,盯着澄黄的茶汤,不语。
越临又问“吃晚饭了吗”
楚寒今“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