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置身于这种混乱里,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种幼稚的现象不是少爷的手法,但至少是为少爷好的人做的。
看来少爷安然无恙,那便足够了。
燕秦拨通了一个电话,在镜子前微垂着眼眸整理着仪容。
有时候害怕已久的事情发生了,其实是一种解脱。
他一直处于一种会失去的不安里,恐惧于失去又恐惧于自己做出的行为。
一个人要如何囚困自己的主人呢,从命题开始,这便是相悖的。
想要驯服蝴蝶,并且让它保持美丽,只有两种办法。
一是让它成为标本,二是成为它的归属栖息之地。
他不舍得伤害蔺绥,也无法让蔺绥心甘情愿为他驻足。
他该如何得到他呢,他不知道。
燕秦想了很久很久,从六七年前到如今,他得不到答案。
那个灵魂高高在上,游离在尘世之外,冷睨着他庸俗的爱意与卑劣的贪婪。
蔺家,蔺敏很惊讶于燕秦的忽然登门拜访,给他泡了杯茶。
燕秦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状似无意问起了蔺绥的近况,观察着蔺敏的表情。
“安安不是在外面玩吗,他没有和你联系吗”
蔺敏有些诧异,她还以为燕秦和弟弟有一腿,应该知道蔺绥的去向才对。
“之前有联系,只是今天没有回我消息。”
“安安说他的手机弄丢了,还特地让人转告了我们一下,你不用担心,等他有了新的联系方式会联系你的。”
蔺敏拍了拍脑袋,想到了这一茬。
燕秦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有些迫切地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和你联系的”
“大概半个小时前。”
半个小时前,蔺绥离开那座房间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前,看来他的确没事。
燕秦又说了些生意上的事,似乎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蔺敏目送着他离开,看向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青年。
她有些想问什么,看见蔺绥望着燕秦离开的背影笑吟吟的模样,又什么都没问。
燕秦返回了那座小洋楼,目的明确地朝着二楼的卧室而去。
摆在那里的盒子里空荡荡,里面的东西不知所踪。
燕秦捧着那个空盒,却如获至宝。
“他拿走了”
燕秦欢喜地喃喃,面颊贴着那个盒子,像是贴着蔺绥的掌心。
原本戴在他脖子上的细链被蔺绥扯断了,放在盒子里的是如今和蔺绥手腕上的手链成对的金色细链。
上面依旧刻着绥,他没有自己戴上,而是等待着蔺绥再次为他系上的那一天,哪怕没有那一天。
“他拿走了。”
燕秦再一次重复,语气轻快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