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和楼的新菜,应该会合你的口味。”
蔺绥用筷子尝了尝,颇为满意地点头“的确不错。”
见蔺绥展颜,餐桌上的气氛便更好了。
宋云青挑拣着趣事说,蔺绥时不时点头附和两句,一派融洽里,燕周对着宋云青使了使眼色。
宋云青用公筷给蔺绥夹了一块芙蓉肉,笑道“阿绥尝尝这个。”
在蔺绥咀嚼食物时,他又笑着问道“学习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
蔺绥不是没看见燕周和宋云青之间的眼神交流,他早有预料,也不阻拦,顺着宋云青的话说。
“对了,我想起前两天我刚得了一支好酒,我去拿来给你们俩尝尝。”
燕周从席间起身,朝着一楼而去。
蔺绥没看向燕周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窗外的游泳池,收回了视线。
暮霭沉沉,传来隐隐雷声。
系统有人在欺负气运之子了,快点保护他呀。
脑海里系统的声音聒噪,伴随着越来越大的雷声,让人容易心浮气躁。
蔺绥却是十分平静地吃着东西,时不时和宋云青谈笑两句,面上不见端倪。
当雨滴开始落下时,蔺绥擦了擦嘴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可惜这天气不好,不然就能散散步了。”
宋云青有几分可惜地说,蔺绥并未接话,走到了窗户旁,看着泳池水面因为雨点掀起的涟漪。
那里可热闹了,燕秦被丢了进去,脑袋露在外边,被燕周按着。
“贱种就是贱种,出生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永远的底层老鼠。”
燕周鄙夷侮辱的话语在耳畔回响,燕秦丝毫不为所动。
燕周有着厌憎他的理由,他从不辩驳,对于这些话也习以为常,可燕周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生波澜。
“别想着山鸡能变凤凰,燕家的财产你别想染指一分一毫,以为跟只哈巴狗一样跟在阿绥身边讨好卖乖就能改变这一切吗,阿绥是什么样的人,也是你这种脏东西能碰的吗”
“你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借去的一只狗,只要他招招手,多得是比你听话的人前仆后继,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人都可以替代你,阿绥根本就不在意你,最好别痴心妄想。”
燕秦当然知道他不是什么不可替代,也知道对于蔺绥来说他可有可无。
他本应该不在意的,若不是情势所逼,他怎么会屈从。
可偏偏莫名情绪上涌,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也有有人替代他吗,也会有人替代他吧。
蔺绥也会让别人睡在他的房间里,让别人擦干他身上的水分吗
会为他系上项链,会捧着他的脸亲吻吗
会为他撑腰,也会说他是无价之宝吗
圈在脖子上的银链此刻似乎如同束缚住性命的锁,又似乎是某种能赖以生存的能量。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支使人心又理所当然的人,在皮下奔涌的血液、令人发麻的痒意和神经的鼓噪,让燕秦心口那一刀越发鲜血淋漓。
燕秦不想在意,他知道那是一朵艳丽的带着荆棘的花。
那副漂亮诱人的皮囊是充满着招摇的带毒的香气,藏匿于其中的灵魂是盘旋吐信的蛇,在他跳动的心脏上咬了一口,致使人难以忘怀,欲罢不能地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