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听着弹得好似也就比他二婶差些。他二婶可是个实打实的大才女,二叔把她捧手里当宝。也确实该。想他二婶雪白雪白,二叔呢跟抹了锅底灰一般。
来到安陌院外,杨宁非有点不太想进去,但他今儿必须跟楚小叔好好说说话,让其意识到他已经快成人了。
“爹、娘,我们吃饱回来啦。”楚啸嚷起,欢快地挪腿进院。
吉安正坐在院中花亭里凝眉苦思,右手拿着特制的石墨笔在纸上左描又涂。听到儿子嫩嫩的小奶音,凝眉立时舒展,放下笔起身迎去。
一旁的拨弦的楚陌,瞥见不由鼓嘴。就这,还想生第二个,他瞧着很傻吗
不一会,吉安一手牵一个回了亭中“今儿在丰鲜楼又吃什么好的了”
“挂炉小烤猪。”景越然进了亭,偷瞄了一眼曾叔祖“我和小叔爷都觉小烤猪比挂炉鸭好吃。”
“对。”楚啸见爹还坐在琴边,丢开娘的手,跑过去挤到爹怀里坐腿上,小小的胖手跟着那双修长的大手轻拨弦。奈何胳膊有点短,靠外的那几根,还够不着。
楚陌低头看了眼小肥崽,很满意他的长势。
吉安牵着大皇子到茶座边坐下,大皇子也不去听那乱曲,两眼落在纸上“曾叔祖母,您又在给编画坊画图样吗”
“对呀。”吉安示意缀在后的杨小爷找地方坐“今天又辛苦你了。”
想说不辛苦,但话到嘴边愣是吐不出来。杨宁非也不坐,走到茶座那瞧了瞧楚小婶新画的花样。盛安二年,宣文侯府搬到槐花胡同后,一切安置好了。他娘和楚小婶想了很久的编织铺子终于开张了。
那铺子装点的跟个家似的,不少老少进去了,就不想出来。生意那叫一个好,听爹说娘夜里睡着笑醒好几回。风头一时压过对面的海云阁。
这两年,生意也没见回落。现在不止京城,外头不少大户,家里都是木地板上铺编织毯子。
看纸上,一只肥兔子踩着老龟,手里拿着小旗,雄赳赳气昂昂地喊“我不要脸了。”这又是给哪个活宝画的
花朝送牛乳茶进亭子,倒了三杯。杨宁非丧脸“花朝姐姐,给我换杯清茶。”他都多大了,早断奶了。
“那这三杯都是我和小叔爷的。”大皇子端了一杯过来,吹了吹小抿了一口。
那边父子两合奏完一曲,楚陌抬首看两大眼快眯成线的大皇子“你在这已赖了三天,是不是该回宫了”
晴天霹雳啊景越然小脸囧起,牛乳茶也不香了,哭丧道“曾叔祖,我和小叔爷情同手足,您不要把我们分开。”
很好很好,杨宁非就差给大皇子鼓掌。
“非一,”楚陌叫来亭外的白脸宫人“送大皇子回宫,多读点书。”
“曾叔祖母”这话才出口,见曾叔祖弯唇,景越然立马将哭丧腔收起,脸也不囧了,泪汪眼里起身拱手“那越然先回宫了,明日再来请安。”
吉安掩嘴大乐,这戏码她家几日就要上演一回“曾叔祖母送你。”
目送娘和越哥儿出院门,楚啸叹了口气“爹,小虎子又多一点庆幸我是你和娘亲生的了。”两眼一弯,高兴道,“今晚越哥儿不在,我陪你和娘睡。”
“知道什么是分家吗”楚陌又开始拨弦。他的暗卫营已经建好了,樟雨编入其中任了教头,教音律和易容。他又自寻了六位奇人异士。现暗卫营有两百稚童在接受训练,他们都是从各地收罗来的孤儿。
楚啸知道分家“可你和娘就我一个崽。”
“一个崽怎么了”楚陌低头看仰着小脑袋望着他的小肥崽“晚上再挤到我和你娘床上,我就考虑把你分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