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小瞧了你师母。”
周靖丰抬眼看她,“丘林铎声名虽盛,但江湖大,有的高强辈,当然我也不曾见过那丘林铎,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若打不过,你师母逃跑的功夫也极好。”
“吗”
戚寸心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你夫君身上的刺青没了”周靖丰忽然提起谢缈。
戚寸心闻声顿,她随即轻轻头。
“他虽谢敏朝的儿子,但好在有半的血裴家的,”周靖丰或想起太傅裴寄清,他不由叹了口气,“裴家的儿郎都好,裴南亭个好将军,可惜了。”
“先生和舅舅好友吗”戚寸心直想问这件事。
“我与他,当年也算知己。”
周靖丰笑了声。
“那如今呢”
“如今”
周靖丰眼底的笑意收敛许多,“如今,自然他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寸心。”
他忽然唤了这小姑娘声,了神色,问道“你以为,如今的大黎江山到底将倾的大厦,还明日东升的朝阳”
戚寸心捧着茶碗想了儿,才说,“我希望它明日的朝阳。”
“为何”
“因为南黎的内斗已经太多,这仅剩的半边天下再经不起场夺位改姓争,汉家天下,总好过北魏蛮夷压在尘泥。我不在乎南黎皇位上坐的人姓什么,只在乎当年如我般流落北魏的汉人百姓,有生年,还不回家。”
所以,它最好明日的朝阳。
最好,可以朗照神州万,将当年入关屠杀中原百姓无数的魑魅魍魉统统烧毁。
“怪不得裴寄清觉着你好。”
周靖丰地瞧着她半晌,露来个笑,他慢饮口茶,“你和他原同种人。”
同样执拗,
也同样心向朝阳而万死不悔。
“李氏兄弟多年沆戯气,李成元到底有没有假传荣禄皇帝圣旨,李适成应该最清楚,所以即便谢敏朝此时按下了刺青事,这事也不算完,经此事,李适成怕也彻底察觉到太子怎只除个李成元,而有的人为了求生,什么事做不来”
周靖丰扔下棋子,衣袖拂乱整局棋,“寸心,只怕李适成还从你这下手。”
在天下人眼中,九重天的少主南黎太子的太子妃,那么九重天就太子的助力。
可若她死了,太子与九重天间的纽带便没了,如此来,太子便又少道助力。
日暮下楼时,戚寸心仍不见师母身影,却在底下瞧见了两个衣装简单利落的年轻女子,她们两人腰间都挂着模样的蛇形弯钩,那蛇头上镶嵌的两颗宝石亦如蛇目般森冷。
“姑娘。”
两人见她,便上前齐声唤。
戚寸心不由看向旁的师姐砚竹,砚竹扔了颗糖到嘴,感受到戚寸心看过来的目光,她便目光冷淡地看向那两名女子,轻抬下颌示意。
“姑娘,奴婢子意。”
身穿秋色衣衫的女子垂首行礼,“她奴婢的妹妹子茹,庄主遣奴婢二人跟在姑娘身边,保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