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信中笃定,说一定过我的关。”
楼内明亮的光线照在周靖丰身上,他衣衫纯白,一身气度,“当年我抛紫垣玉符,留下持紫垣玉符者可闯我九重楼的话实在是我一时的意气,这多年来,北魏与南黎之间摩擦不断,而论是江湖中人,还是那些文人雅士,皆因此玉符挣来夺去,不知多少人命丧九泉。”
“有贪念,不择手段之人,死自然甚可惜,但其中被辜牵连之人又当如何就好像一般,端端被搅这浑水里来,抽身。”
周靖丰的神情透几分凝重,他轻叹一声,“若不让紫垣玉符一尘埃落定,天下之人还要为它不死不休。”
“所以那您才说,我来闯楼,算解您一块病”戚寸恍然。
周靖丰点点头,又兀自打量她,笑着说道,“但可不要以为,我真是看在他裴寄清的面子上才让过关的。”
“没有比更合适的人。”
周靖丰端起茶碗喝一口,“什么不会,什么不知,但自有的长处,白纸嘛,未经濯染,坦坦荡荡,这便足够。”
离开九重楼时,又是砚竹将戚寸送至楼外。
戚寸惦记着那天砚竹给她的酥糖,还有刚刚那颗珍珠,她发现砚竹喜欢金银首饰和这些漂亮的珠子宝石,就干脆将自己发髻间的步摇摘下来,斜插在砚竹的发间,“师姐,真漂亮”
“还有还有,”戚寸把自己布兜里油纸包裹的各种糖果都拿来塞到砚竹手里,“这些都是我喜欢的糖,可好吃。”
砚竹笑得开,伸手又去摸戚寸的脑袋。
戚寸摘步摇又被她摸脑袋,发髻散散乱乱,可她不计较,只朝砚竹笑。
回到紫央殿内,戚寸才发现谢缈已经回来。
“被打劫吗”
少年坐在廊上翻书,抬瞧见她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发髻间一件饰物没有。
“我都给师姐。”
戚寸过去坐在他身边。
少年不翻书,伸手去拨弄她的头发,“我赶着回来叫起床,可却去九重楼。”
他语气有点闷闷的。
“的时候没叫我呀。”戚寸望着他。
“是睡太沉。”
他的手指穿过她乌黑柔顺的长发,目光却停在她鼻梁上的那颗小痣上。
许是忽然想起那个在檐上相拥的夜晚。
“我们看月亮看风寒的连先生都知道,他还说我们荒唐,缈缈,以后我们别”
戚寸话说一半,却忽然被少年捧起脸,只是那么一瞬间,他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鼻梁殷红的小痣上。
她一下脑空白,连自己要说什么忘。
脸颊烫得厉害,她看清他那一双微微弯起的睛,她一时间呆愣愣的,反应过来后,她猛地转过头,果然瞧见廊下有几名宫娥正朝这边望过来。
她的脸红个透,羞窘得不行,拿起桌上的书就去盖他的脸,“缈缈做什么”
少年一低头,书便落在他膝上。
“只准这样,我就不可以吗”少年有些羞怯,又疑惑地问她。
“我没有,不要乱说。”她撇过脸。
“我是跟学的。”
他却认真地说。
“谁让学我的”
她小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