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
“太子回来了”
后头有禁军守卫喊。
“参见太子殿下”那人迅速反应过来,立即下跪,随即转头朝紧闭的宫门内喊“快开门迎太子回宫”
其他守军也都连忙下跪。
沉重的宫门才上过新漆,遮掩了宫变时沾染的血迹斑痕,更焕然一新,此时它缓缓被人从里面推开,吱呀声慢慢悠悠。
谢缈没有下马,待宫门大开,便策马穿过宫门。
韩章等人将身上的刀剑除去,忙跟了上去。
九璋殿内,
才登上皇位不久的延光帝谢敏朝还在龙床上安睡,太监总管刘松却在长幔后小心翼翼地轻唤“陛下,太子殿下回来了。”
他久等不到谢敏朝的声音,不由擦了擦额角的汗,又开口,“陛下,宫门处的人传话来,太子有违祖制,骑马入宫。”
刘松仍不见谢敏朝有何反应,犹豫着要不要再唤一声,却听里头的新帝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朕连小皇上都撵了,若说有违祖制,那是朕这个老子先违的祖制,儿子像老子,挺好。”
这话听得刘松愣住了,却隔着长幔,瞧见里头的延光帝已经掀了被子下床,他忙唤了小太监捧了龙纹外袍上前去。
谢敏朝却摆了摆手,“不必了,就这么见他吧。”
岂知话音才落,门外便传来一个年轻太监焦急的声音“刘总管。”
刘松下意识地瞧了一眼面前的陛下,见他轻抬下颌,刘松才躬着身走到殿门处,低声问,“什么事”
听那太监凑近来说了句话,刘松脸色大变,当即转身走入殿内,“陛下,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并没有朝九璋殿来,他去了后宫”
谢敏朝闻言,面上的笑意微滞,他抬眼,神光锐利,“去贵妃那儿了”
刘松额角又有冷汗,垂首应声,“是。”
“钩霜在他身上”
“是。”
阳春宫内,一行宫人捧着极尽奢华精美的琼花珍珠冠,绫罗华服或镶嵌珠玉的绣花鞋履鱼贯而入。
殿门大开,晨雾铺散进来。
浅色的床幔内一道纤细婀娜的身影若隐若现,一众宫人捧着东西安静立在一侧,静待那床榻上的女人起身。
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未施粉黛的一张芙蓉面竟看不出几分老态,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尽是清冷风姿。
她面上没有多少表情,才从榻上起身,一旁的宫娥正要上前来扶,却听殿门外忽然添了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