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寸心只听他这话,便循着有光亮的地方望去,但那光线落在她眼睛里毛茸茸的一团,她看不太清外头的屋檐。
两只银霜鸟一直是由徐允嘉驯养,此前在仙翁江遇险,她与谢缈流落山野时,也是一只银霜鸟为徐允嘉引路,他们才找来的。
可那晚混乱之下,也不知徐允嘉他们脱险没有
“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戚寸心忽然说道。
下午所古兴在山上打了两只兔子回来,打算等晚上麻吉回来烤兔肉,但天都黑透了,麻吉仍迟迟不归。
所古兴正打算点个灯去外头寻她,麻吉却忽然回来了。
她不但回来了,还带来了三个人。
“姑娘”
戚寸心才被谢缈牵着走到门口,她扶着门框便听到了这样一道熟悉的女声。
“是子茹吗”她试探着开口。
天色暗淡下来,她的眼睛就更看不大清了。
“姑娘,您的眼睛怎么了”子茹脸色一变,忙上前来扶住她的手臂。
“不小心碰了蛊虫,眼睛有点看不清楚,过几天就会好的。”
戚寸心解释道。
“姑娘,是奴婢和子茹不好”子意瞧见她比之前还要消瘦些,才到她身前来,便忍不住掉泪。
“表弟,表弟妹我们可找着你们了”徐山霁感知到麻吉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犹如针刺一般,他一个激灵,连忙上前喊。
戚寸心辨认出了他的声音。
谢缈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平淡无波,但徐山霁还是没由来地冒了点冷汗。
“郑姑娘,你不是说你们夫妻是到业城投奔夏家的这两名女子自称是你的侍女,这位徐公子,又称你是表弟妹,你怎么没说,他们跟你们夫妻是一路的”麻吉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
戚寸心说自己的叔叔是郑凭澜,那么麻吉自然当她姓郑。
“她们的确是我妻子的侍女,我们夫妻路遇追杀,情势紧急,便遣了她们二人去京山郡寻表兄相救。”
谢缈语气沉静。
表兄。
徐山霁只听谢缈亲口说出这两字便哆嗦了一下。
“是这样没错,我是紧赶慢赶带人来,幸好你们都没事。”徐山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意。
“有这两只鸟,找到这儿来也不稀奇。”麻吉掀起眼皮瞧了一眼檐上,昨夜不见的一只银霜鸟,如今果然回来了,“你们三个敢下撷云崖,也算有些胆识。”
麻吉虽说与对面山里的许多南疆人不大一样,但她也还是有些排异,“既然接你们夫妻的人来了,那么明日你们便离开这儿吧。”
所古兴将处理过的兔子拿来在院子里烤了,麻吉则弄了些南疆人喜爱的生拌菜,他们的口味偏酸辣,生拌菜的味道也极鲜,对于从未吃过南疆菜的徐山霁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也少了几分对于麻吉,所古兴夫妇的畏惧,饭桌上也能与所古兴说上几句话,谈及京山郡的富饶繁华。
麻吉静静地听着,见徐山霁这般侃侃而谈不似作假的模样,她倒也信了他是京山郡来的。
“我可以自己吃。”
戚寸心触摸到谢缈手里的勺子,她有点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