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少还是想看戏,用胳膊鼓捣始终一言不发的兄弟,说句话啊,人那么凄美的故事都编出来了。
赵青禾面无表的看着面前的花旦,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如同她送走另一位花旦时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旧时光里的花旦满身是血的冲她笑,祈求她,别怪他,他只是被迷了心窍。
当年赵青禾就没有怪他,宠物咬了主人的手,皮都没破有什么好怪的,好好教不就行了,下次老实点不就行了。哪知道这帮在台上演戏的人,会把戏演到台下,说什么虞姬没了霸王,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你想要当虞姬搞乌江自刎,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当霸王
翘起腿托腮看着花旦的赵青禾不知道面前这个,是不是也想当一把虞姬,她能给虞姬的建议就是,“别在床上割腕,吞药死得比较好看,不然不好收拾。”
金惠绣恍若雷击,本来跪坐着讲故事,如今浑身瘫软匍匐在地上,下唇被咬出了血,硬生生憋出了一个好字。
赵青禾摆摆手,保镖上前拽起人要拖人出去,白俊烨扬声叫停,转向兄弟,“怜香惜玉的心还是要有的,不想再见就打发走,要了命,多可惜啊。”
扬眉望过去的赵青禾怼他,“谁要她命了。”
“那你”
“我是说,她要是自己想不开,用别的方法,割腕不好看是真的,关键是死的也很慢啊,很痛苦的。”赵青禾很认真的对直勾勾盯着她的美人说,“能活就努力活下去,为我,真不值得。”
当年她赶过去的时候,大花旦已然就剩一口气,救不回来了。彼时她也跟他那么说,说不值得。可花旦说,虞姬没了霸王,何必苟活。
赵青禾当时就想吐槽,你们戏子的戏真的太多了,现在她也想吐槽,“看上个男人女人”咳嗽一声,“看上个人而已,搞生搞死,没那个必要。”再度挥手。
这手一挥,人就真的被拖出去了。金惠绣倒是还想讲话,还想挣扎,但嘴被堵住了,人也被控制住了,什么都讲不出来。
门外隐隐传来嚎哭,撕心裂肺,明明包间的隔音效果挺好的,可那尖锐的嘶喊就是能穿透门板,抵达人心。
白俊烨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还真有点唏嘘,“要我说你不如继续养着算了,挺可怜的。”
一直维持着托腮姿势没变的赵青禾眼神虚焦,跟兄弟说,“我养过的。”
“什么”
“虞姬。”
赵青禾想起了那个虞姬,“他那年十六也可能是十五”
“你未成年都搞”白俊烨刚讲完想起来,“不睡是吧,那你继续。”
继续的赵青禾试图想起对方的脸,模模糊糊的,只记得一双眼很是清澈,每每看向她,像只林中小鹿看到了母亲,满心的依赖。
“他从小学戏,戏曲知道吗”
“京剧那一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