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崔幼澄没搭理他,调转马头回去该干嘛干嘛。又过半年,天气预报说会有暴雪,看得时候崔幼澄没在意,雪花飘下时,她想到了农场外的傻子。
傻子还真在外面,傻子就坐在车里,傻子也不知道在蠢什么,傻子在大雪中,绝对是故意的下车望向她的车,还穿得特别少,百分之一万是故意的
崔幼澄很确定他是故意的,气愤的砸了下喇叭,刺耳的鸣笛声反而让那个傻子笑了。她更气,白眼能翻上天的气。
再气,崔幼澄也调转车头,又按了下喇叭示意傻子跟上。时隔四年半,他们再度面对面的出现在一个空间里,沅彬踏入了别墅,崔幼澄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暴雪哎,暴风雪,他如果就在户外待着,哪怕是在车里也会凉的。
浑身冰凉的沅彬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崔幼澄让他去洗澡,他就去。崔幼澄让他喝姜茶,他就喝,多余的事一件都没干,多余的话都不说一句。
餐厅里,同样喝了姜茶的崔幼澄往桌上一趴,歪着脑袋望着刻意卖惨的王子彬,“你到底想干嘛”
沅彬问出四年前的那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你记得多少”
满怀恶意的崔幼澄张口就说,“我记得你杀”字刚出口,男人骤然变色的面庞让她收了声,无措的挪开视线,转瞬又不爽的瞪他,“是你杀了我不是我杀了你”你凭什么用那双眼睛看着我
那双眼睛被眼帘遮挡,垂下头的沅彬双手捧着盛姜茶的马克杯,不发一言。
崔幼澄看他那样就不爽,王子彬不应该是这样的,王子彬哪怕是黑化都不应该是这样。面前的男人没有王国,没有冠冕,面前的男人仿佛一无所有,连灵魂都丢失了,只能算是有个人壳的行尸走肉。
恶意不自觉消散,烦躁却更胜的崔幼澄直接起身,拒绝再跟他对话。
两人开启了几乎不讲话的同居生活,别墅很大,多得是房间让沅彬住。崔幼澄才不管他住哪,住走廊都随便他,反正她不搭理他。哪怕在走廊面对面碰到了,她也当自己瞎,坚决不跟他说话
沅彬没有尝试去跟她搭话,他做的是包揽了一日三餐,又是定点投喂。
诚实的说,有人做饭比自己要做饭来得爽。农场什么都好,尤其好在地广人稀没有邻居。农场的缺点就是地广人稀,想要买点什么都得开车去镇子,镇子上压根没有开启外卖的业务。
崔农场主本来是有厨师的,有对牛仔夫妇,丈夫当牛仔,妻子给她当家政兼职厨师。这不是暴风雪么,两人带着孩子住回牛仔们的小屋了,她不可能让那个阿姨冒着大雪来照料她一日三餐,她又不是万恶的资本家。
暴风雪让崔幼澄本该一个人渡过恶劣天气,她吞了一堆速冻食品和杯面、零食,准备就这么混过去。阿姨给她存的蔬菜水果和肉,她都不打算碰的,嫌麻烦。多了个沅彬,她吃得全是现烧的菜,那肯定比速冻的半成品好吃啊。
沅彬变成了一个哑巴厨师,只投喂,不开口。
起先都不想搭理他的崔幼澄有好吃的就吃,吃完就闪,桌子都不收拾。直到有次,她发现沅彬在吃泡面,也没有很惨,泡面挺好吃的,她买了很多种类的泡面,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吃泡面怎么都算不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