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谦益看着也不知道应该称呼金敏慧还是金孝妍的美人,吐槽道,“人三年前进去的,你们一年前才查出来是北边来的”
“你有没有仔细看资料,他长得跟假身份的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上面还有个假身份的真母亲把他当儿子,要不是他想越狱,没人往那个方向想。”朴泰勇说起来还有些感慨,“假母子处的比一些真母子都要好,老太太连续一个月没去探视,他以为出事了,才会越狱被抓。”
此事就稍微有点复杂了,老太太的亲儿子是烂货,黄赌毒什么都沾,没钱还会殴打独自把他带大的老母亲逼她去弄钱来。这一家住在贫民窟,黑户军人也住在贫民窟。军人本不应多管闲事,他自身都难保,可好人大概就是看不得不平事,上手帮忙了,打的儿子一去不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回来。
烂货儿子消失了。老太太孤身一人,军人也是孤身一人。双方一开始并没有太多联系,也就是后者偶尔会伸手帮老人家做点体力活,老人家偶尔给手残的单身小伙儿送点泡菜。
两人会变成母子关系源于棚户区要拆迁,政府来做人口普查,补偿是没有的,这边都属于违建。调查人口是为了安排暂住地,不能把所有人都逼死吧,就得弄去临时安置点。
躲了几次人口调查人员的军人在一个深夜决定再度出逃,老太太叫住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当自己的儿子,他们就成了母子。
有了身份的军人最初也想当个好人来着,当他找到了工作,赚了钱,都能带着老太太从安置点搬出来去过正常日子时。烂货儿子回来了,被高利贷的人压回来的。
烂货儿子被打了个半死,没多久也因为没钱医治真的凉了。可高利贷还得还啊,儿子死了母亲还,再说还有个哥哥军人,谁管你们怎么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用亲身经历证明好人没好报的军人就此成了恶人,从小喽啰一路打成大哥,成了济世最大的外围打手组织,也被检方盯上了。当年检方会注意到金孝妍,就是因为这姑娘出现在了崔泰初身边被误会是大佬的女人。
大佬的女人在审讯室里平铺直述的话当年,讲自己的故事跟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当年二代身亡,凶手跑了,完全无辜的少女就变成二代母亲的出气筒,二代母亲甚至想让他给自家儿子殉葬,真t当太子了。
一家人被迫无奈出逃,从北边逃往南边,这一家都是普通人,普通到艰辛的路程跑到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少女一个。少女跟军人一样是黑户,不一样的是,少女毫无自保能力,却有非凡的美貌。
美貌给少女带来的一直是灾难,她被蛇头卖了,转了几手进入济世教,高层看重她的美貌精心培养,日子反倒好过起来。再遇军人纯粹是一场巧合,或者用命运去形容也可以。
命运让苦难之人成为了一对苦命鸳鸯,两人到底是情侣关系还是别的什么金孝妍没说,她说的更多是自己在济世教里接触的一些人和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的就是换得能跟崔泰初见一面的机会,她迫切的想要展示自己有价值。
因为朴泰勇跟她说得很清楚,人已经在国安了,你换不来。一个邪教组织就算她掌握全部的证据都不值得国安放人,何况她知道的也非常有限。不过交易可以换个方法,如果她能为检方做事,证明自己有价值,他可以按照她的价值去判断,她值不值得他往国安跑一趟。
见到朴泰勇或者说见到郑谦益之前,金孝妍已经把所有能帮忙的人都找过了。她去会所不是重操旧业,是想找人帮忙,不管她付出什么都行。可惜不论她付出多少,又有多少人哄骗她,我可以帮忙,她都看不到希望,才会去找郑谦益。
“那家会所也是济世的产业你们这都能漏掉”郑谦益对检方的能力很是怀疑,“盯了四年都干什么了”
朴泰勇撇了撇嘴,“明面上没有任何牵扯,我们只能暗地里查,能怎么样。”
“别找理由了。”郑谦益让他收声吧,聊正事,“我想当饵,钓条大的。”
“不行”朴泰勇让她老实点,“你缓刑还有四十三天就结束了,他们就是冲着缓刑时间来的,真想进去服刑啊,我直接抓你好不好”
金孝妍能回国是带着任务回来的,搞死郑谦益就是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