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郡郡守一职,一年的俸禄三百石,蔡翰池能攒下这样大的家业,无外乎还是一个字贪。
等田产地契和各处铺子的账目清算出来,不知还有多大一笔数目。
无怪乎蔡翰池竟想用这些钱财来保他自己一命。
楚承稷道“尽数查封充公,郡守府的姬妾,愿离去的给她们银钱离去,拖儿带女走不了的,一并看押起来。”
副将应是,又问“殿下,那姓蔡的如何处置”
楚承稷只下令擒了蔡翰池,到底是杀是留还未确切表态。
楚承稷敛眉思量片刻,道“先收押入狱,此人后边还有用处。”
副将连忙抱拳应是。
一直忙到后半夜,孟郡的一切事宜才算交接完毕,粮仓那边也清点出来了,的确不出楚承稷所料,孟郡粮仓一共囤积了五十五万石的粮食,先前给朝廷大军运送十万石,被楚承稷带人劫了下来,如今粮仓还剩四十五万石粮。
楚承稷派了一支精锐部队严守粮仓,又三令五申进城的将士不得叨扰孟郡百姓。
第一道鸡鸣声响起,他总算写完了寄往青州的信件,交与亲卫,让他天亮就命信使送去青州。
解衣睡下时,叩开那条蹀躞带,不知怎的,想起了秦筝把这当生辰礼送与他那日的情形来,她颔首帮他扣带时,正好露出一段细腻白皙的后颈。
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去,稍微用点力道咂吮,那雪肤上就能出现一抹惑人的红痕
不能再想了。
楚承稷揉了揉眉心,折身去净房淋了两桶冷水才回来睡下。
秦筝收到楚承稷的来信已是在两日后,得知成功拿下孟郡,宋鹤卿险些喜极而泣。
王彪已顺利拿下扈州,楚承稷那边又直接抢了朝廷在江淮一带的粮仓,哪怕她们如今的兵力不及朝廷那七万大军,胜算也比原先多了一半。
“没了孟郡供粮,朝廷那七万大军后边只能从太原调粮草过来,供给七万大军三月的粮草,少说也得十万石,运粮的军队路上还得吃掉不少,只怕这会儿汴京那边,李贼正暴跳如雷”宋鹤卿捧着捷报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其余谋臣个个也都是喜形于色,只有岑道溪紧锁眉头,似还在顾虑什么。
秦筝瞧见了,道“此番殿下能顺利拿下孟郡,也有先生的一份大功在里边,待殿下归来,本宫定会禀与殿下,重赏先生。”
岑道溪拱手道“为臣本分,理当如此。”
秦筝问“我观先生面露忧色,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岑道溪道“叫娘娘笑话了,岑某只是想起先前暴雨造成的沿江水患,想亲去元江过境的地域瞧上一瞧。”
自古文人似乎骨子里就有几分相轻,岑道溪名声在外,但他面相看起来实在是年轻了几分,脾性又颇为古怪,不少谋臣都暗中同他较劲儿,觉着他不过是沽名钓誉。
此番虽献计有功,但也算不得什么扭转乾坤的大计,不少谋臣对他还是不服。
现在他又没头没尾地提出忧心青州水患一事,在一些人眼中自然就是装腔作势了,当即就有人发出轻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