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口水,勉强压下心中的惊骇,点头附和“嗯,确实如此。”
楚承稷见她一脸怀疑人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目前的局势是好的,她以后会经常同自己讨论话本就行了。
白日里他忙得不可开交,大不了晚上抽些空闲时间,眯着眼把书橱里剩下的那些话本看完。
他看兵书都能一目十行,看这些书只会更快。
于是这晚秦筝在睡前,瞧见楚承稷还捧着本锦衣弃妇在烛火下,紧皱眉头眯着眼看时,终于彻底相信这位太子殿下是个小说迷了。
虽然他迷的是这个时代的女频小说。
次日,林昭来找秦筝诉说自己的娘子军筹建进度时,瞧见书橱上那两排书,凑过去好奇瞅了瞅,瞄一眼上层的书架,果断从下层抽了册话本子。
“这书橱上层的书,我光看个书名就开始眼睛疼了,也不知太子殿下平日是怎么看下去的,还是阿筝姐姐的这些话本子合我心意。”她在蒲团上盘腿坐下,从碟子里捡了颗蜜饯送自己嘴里,翻着手中的话本别提多惬意。
正在看前任河运使传记的秦筝“”
书架上层的书才是她的。
林昭翻了两页,嘴角满足地翘起“茶舍里说书的那老秀才也说过这西楼春月,但每回都只讲一点,听的人心痒痒,先前我让我哥给我去书肆里卖,他说这书娘们唧唧的,女人才喜欢看,他一个大老爷们拉不下那个脸去买。后来书肆里就卖断货了,我想买都买不到,今儿可算是能让我一次性看完过过瘾”
秦筝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来“我就见过男子也喜欢看这些话本的。”
林昭正想问是谁,这一抬眼才发现在门外站了不知多久的楚承稷,他脸色实在是算不得好看。
林昭原本是懒散坐着的,几乎是瞬间就把腰背给挺直了“殿下。”
楚承稷迈步进屋,清冷点了下头。
他走到半路回来拿兵防图纸,却无意中听见了她们的谈话。
秦筝是背对门口坐着的,在林昭出声后才往外看去,见楚承稷脸色不太好,心知其中缘由,却也不好在此时说什么,只问“殿下可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
在人前,秦筝一贯是以“殿下”称呼他。
楚承稷“嗯”了一声,拿了书案上的布防图道“我与幕僚们商议攻打扈州、孟郡事宜,午间就不回来用饭了。”
楚承稷离去后,林昭缩了缩脖子“我怎么觉着太子殿下今天怪凶的。”
秦筝轻咳一声“大战在即,他心里绷着根弦。”
这个解释无懈可击,林昭点头道“也是,殿下肩上的担子重。”
别院。
林尧自然知道楚承稷马上要攻打扈州和孟郡了,他忍着牙酸咬文嚼字写了一本折子,希望楚承稷让自己当先锋去攻打扈州。
折子被退回来的时,林尧逮了根狗尾巴草叼嘴里,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悔得肠子都青了,跟心腹倒苦水
“陆则那厮心眼子多得跟藕孔似的,他妹妹来青州了,他能不知道早不去徐州晚不去徐州,偏偏赶在他妹妹要到青州的时候火急火燎跑去徐州,可不就是知道他们陆家这事做的恁不地道,怕亲自接回了陆家嫡女,被殿下迁怒”
“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老子想上战场杀敌,不想留在这儿伺候陆家这位动不动就哭鼻子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