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下子空了,只有王婆子坐在床边,哭得两眼泡肿。
秦筝也是此时才看清王秀的正脸,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看得出很清秀,只不过五官挨得有些紧,瞧着总给人一股她在和什么较劲儿一样的小家子气。
秦筝和王大娘进屋后,王婆子直接朝她们跪了下来“多谢二位赶跑了那些个长舌妇,她们一个个的都是想逼死我孙女”
秦筝下意识避开王婆子这一跪“老人家起来吧,这礼我们万万受不得。”
她出声劝走那些看热闹的妇人,倒不是为了王秀。
王秀昨晚闹着寻死不成,今早又割腕,先前那妇人嘴巴毒辣了些,说的话却也不无道理。
她分明是想把事情闹大,来达成她自己的某种目的。
人多嘴杂,这件事关乎林尧,又是楚承稷手底下几个刺头儿欺辱的她,到时候王秀若胡乱说些什么,传出些流言出去不好收场。
“军师夫人菩萨心肠,菩萨心肠呐”王婆子这才揩着眼泪起身。
赵大夫此时也为王秀包扎好了伤口,王大娘面相看着本就不善,因为知道王秀先前做的那些事,此刻瞧着更显凶煞,瞥了躺在床上噙着泪满脸苍白的王秀一眼,直接问赵大夫“人怎么样”
赵大夫道“手腕割得深,伤口莫沾水,好生养一段时日外伤便可痊愈。”
王大娘点头表示知晓了。
赵大夫看出她们有话要对王秀说,收拾好医药箱后便离开了。
王大娘把一路拎过来的一篮子蛋放桌上,冷眼看着王秀道“自己好生养伤,你除非真的死了一了百了,不然再整这些把戏,无非是叫人看笑话。”
王秀眼泪刷地就流了出来“我是真不想活了,发生了那样的事,谁还信我有清白”
王大娘半点脸面没给她留“你腆着脸去给人送吃食送水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别人说了”
王秀咬着唇,哭得双肩直颤。
王婆子心疼孙女,哀求王大娘“别说了别说了秀丫头有个那样的娘,从小就受人白眼,寨子里那些个长舌妇寻着些捕风捉影的事就编排她,怎地你也信她们胡扯的那些话”
王大娘冷喝“是不是别人胡扯,她自个儿心里清楚。”
王大娘和王婆子本没什么亲缘关系,只是因为所嫁的夫家都姓王,又都是丈夫早死,王婆子后来还死了儿子,王大娘同情她,才对王婆子多有照拂。
王秀听到王大娘的话,直接伏在枕头上呜呜大哭起来。
王婆子看到孙女哭,也跟着抹泪“你别怪她,是我老婆子没本事,何家丫头成天跟在寨主后边,因为二当家,寨子里没一个人敢说何家丫头的闲话。阿秀喜欢寨主,被何家那丫头扇了耳光,我都没法儿替她讨个公道”
秦筝突然觉得王秀养成这样的性格,王婆子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她似乎半点不觉得王秀有错,王秀如果是打小就被这样养大的,不长歪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