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沈芙嘉幼时在禹国的住处都被改造成了纪念馆,里面陈列了沈芙嘉各个时期的照片和生平获得的荣誉。
这样的隆重,比当年大军凯旋有过之而无不及,报纸杂志媒体访谈竞相采访沈芙嘉,这一个月来,沈芙嘉光是出席的采访就有十七八场,她在王宫里的住处已经放不下各地各部送来的贺礼,不得不送去宫外府邸。
新首相的排场大到了极致,街头巷尾、车上路上总有一处能看见她的名字或视频、照片。
沈芙嘉的几个秘书高兴坏了,他们将首相办公室的门推开,在橱窗里摆上了属于沈芙嘉的杯章、藏品,在内间放入她的衣服、香薰、花瓶。
王宫之中,除了首相的院子更大一些外,其他内阁官员的住处大同小异,因此沈芙嘉升副首相之后,住的也还是最初外交大臣时的院落。
在秘书们布置新办公室时,宫中的女仆们也将首相的院子打扫干净,将沈芙嘉所有东西都一一安置进去。
至于沈芙嘉本人,则刚刚从女王的床榻上起身。
天色初亮,十一月底,帝都寒气彻骨,而女王的寝室内暖香融融,舒适温暖。
天鹅绒的床帐内,沈芙嘉从梦中醒来,清醒了一会儿,继而撑着床榻斜身而起,扭过腰来,望向同寝的女王。
那如水的青丝自一侧垂下,如丝帘般遮挡住了床上两人的面孔。
沈芙嘉抬手,抚上了宓茶的侧颊。冬日的曦光从窗帘缝中钻过,落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折射出半个世纪的温柔银光。
宓茶眼睫微颤,一睁眼就看见沈芙嘉正痴痴地望着自己。
那眼中的柔情十年如一日的热烈,就在她刚刚看清沈芙嘉的脸时,沈芙嘉倏地俯下身来,一手扣着宓茶的五指,一手抚上她的鬓角,与她厮磨深吻。
这些日子,沈芙嘉的心情总是特别好。
战争结束后,如柳凌荫、付芝忆、童泠泠等人总是时常感叹,和平自然好,但日子也有些空虚无聊;而严煦、慕一颜和秦臻则更加忙碌,数不尽的细碎杂事迎面砸来,整日都在团团转。
唯独沈芙嘉,心情一天比一天舒朗,整个容光焕发,看着都年轻了几岁。
对沈芙嘉而言,固然见到宓茶就足够开心,可如今这样的强国盛世,她满身功勋、与宓茶如影随形、共享万里硕土,更是称得上极乐。
“唔”宓茶被吻得透不过气,直到她双眼氤氲、泛起泪雾了,沈芙嘉才抬头,转而埋进宓茶颈间,欢喜又羞怯地低吟,“茶茶茶茶”
她高兴得不得了,不知如何发泄心中饱胀的感情,只能腻着声音一遍遍地轻唤宓茶,将那头白发蹭得凌乱满床。
好半晌,她才从宓茶身侧抬眸,目光湿润地望向她,“我看了你送来的礼裙和首饰,会不会太张扬了点”
升职宴就在今天晚上,礼服和首饰都是提前一周送去的,宓茶知道沈芙嘉心里是满意的,否则不会现在才说。她起了这个话头,无非是想听点甜言蜜语而已。
绝多数时间里,女王的目光都是仁慈温和的,可落在沈芙嘉身上时,则又添了几分隐秘的爱意。
她道,“说到底,整个尧国都是你撑起来的,比起我,你才值得尧国最好的一切。”
沈芙嘉弯眸,眼里倒映的全是宓茶的身影。
尧国最好的一切已然在她身下,珠宝华服,不过点缀而已。
她又低头去亲宓茶,宓茶抬起下巴,迎合着她的动作。
床被又添凌乱,良久,宓茶侧身倚在沈芙嘉怀中,喘息不止,双眼微红。
沈芙嘉低头啄吻她的额间,在这细细碎碎的吻中,宓茶轻轻开口,问“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