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随着那双修长白净的双手移动,腰封被解下,左右交衽的外袍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亵衣的领子很低。
单薄的亵衣无法遮掩身体流畅有力的肌理曲线,宽肩窄腰大长腿,宛若豹子般轻盈、优雅、富有力量,让人看了一眼就舍不得移开。
视线如芒在背,想要忽视都不行。
崔维桢指尖一顿,回首,见叶家大丫屈膝坐在架子床上,双手捧着脸看他,漆黑的眸子睁得溜圆,被挤压的脸蛋肉嘟嘟的,竟是有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和无邪,可爱又无辜,任人不忍责怪分毫。
可是,哪个闺阁少女能够如此坦然地看成年男子宽衣解带
桢哥儿地眉头渐渐蹙起,叶蓁蓁受了惊吓,脑袋一抽,脱口而出,“桢哥儿,要不,要不我替你宽衣吧”
气氛诡异地沉默。
叶蓁蓁也囧了,宽衣什么的,她觉得不是垂涎桢哥儿年亲鲜嫩的肉体,只是进角色而已真的
这么一岔神,就没注意桢哥儿朝她走来,他俯下身,放大的俊脸越来越清晰,温热的呼吸也喷洒在脸上,叶蓁蓁刚褪去红晕的脸又被烫红一片,强撑着看过去,却见桢哥儿眯着眼打量她,黑眸幽深,问了一句差点让她魂飞魄散的话。
“你真的是叶大丫吗”
叶蓁蓁好歹也是见识过风浪的,很快就稳住神,道,“我是长女,履行婚约的自然是我,难道桢哥儿你想娶二丫吗”
桢哥儿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就与她拉开距离,继续旁若无人地更衣解带,把大红喜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回箱笼里,然后躺回炕上盖住被子,闭上眼睛开始入眠。
叶蓁蓁“”
把她给吓得,不上不下,可不就折磨人么。又不能把人摇醒说个清楚,关于她性子的问题最好含糊以对,最后她只好压下满腹郁闷,也开始脱衣裳休息。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房间,不远处还睡着一个陌生人,叶蓁蓁辗转反侧,脑海里乱糟糟地想着许多事,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做了一夜荒诞离奇的梦。
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痛,像是与人打了一架一般。
太阳透过窗棂照入,窗棂上贴着的喜字红通通得耀眼,炕上只有叠的整整齐齐的枕头被子,桢哥儿已经不见人影,很显然,她起晚了。
穷苦人家三更半夜就要起床忙活,特别是在乡下,太阳晒屁股才起床的大小闺女是要被人笑话的,更别说嫁给人家当媳妇的,向来就没有偷懒的权利,都是天没亮就要起来操持家小的。
叶蓁蓁昨儿晚上才下了保证,第二天就赖床,着实有些打脸,她连忙翻箱倒柜,找出一身麻布衣衫换上,胡乱扎了头发,才匆匆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