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每一滴意识力现在都可能关系生死,所以我不会再挪用了。”意老师听起来十分严肃,“包括我的存在也是一种意识力上的消耗,在开启的这段时间,为了让它尽可能地更强固,我也会暂时消失。”
一旦意老师消失了,茫茫黑暗里便又会再度只剩下自己一人。
林三酒的头,点得有些艰难。
当沉默忽然笼罩下来,并且持续了几秒钟以后,她才突然意识到意老师已经没了。
默默发动了,她周身果然立刻亮起了白光,只是闪了闪,又迅速暗了下去。随着她一咬牙,全身再次白光大作只是这一次暗的比上次还快。
如果意老师还没有销声匿迹,只怕这个时候已经在连连叹气了。
第一阶段、自然状态下的,按理来说是轻轻浮在皮肤表面的一层微光,不细看的话甚至察觉不出来而林三酒此时像个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忽闪个没完,正说明了她在这个方面有多么缺少练习。
不光要控制好意识力的“流度”,让它始终保持在一个细水长流的输出上由于此刻的林三酒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呆得太久,她还必须脚下飞快地赶路可不管再怎么艰难,她此刻只能像赶鸭子上架似的,拼命地挨过一分钟、又一分钟。
在下一步朝哪儿走的问题上,林三酒就首先遇到了困难。
如月车站世界里,没有一个地方看起来是安全的;她此时背朝着旅馆的方向,千万个不愿意回头她总觉得自己若是一转身,就会发现那个纸板人像又往前进了一点。
“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吧”她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试图用理智来分析眼下的状况。“似乎与人有关的,都很危险那么我还不如进山呢。”
起码山里没有人形纸板、没有死人穿过的衣服
然而抬步在昏黑无光的夜路上前行了没有多久,林三酒便苦笑着发现了的一个致命害处。
不是说这个能力不好,只是由于她现在根本还掌握得不熟练,力场一打开,周身就像个要坏的灯泡似的不断一明一暗;亮的时候远远超过了它应有的亮度,暗的时候就“唰”地一下全灭了下去,近乎没有。
在黑夜中用过手机的人或许能够理解,当你的视线从明亮的屏幕边缘投出去的时候,屋子里看起来要比往常更黑。
尤其是这样一闪一闪的,她的眼睛甚至还来不及适应,光线已经又变化了。
要提心吊胆地一头扎进前方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里,脚步自然不会很快;这么走了五分钟,林三酒才突然一拍脑门,差点将自己骂一个狗血淋头。
怎么一开就忘了,她不是还有一个吗
想到马上就有光了,林三酒舒了一口气,忙叫出了打磨剂,顺便把也叫了出来,一手拎着光,一手提着刀,身上的还时不时地发起白光,顿时让她觉得自己有底气多了。
只不过这个底气并没有坚持多久。
走了一会儿,她就觉出了有些不对头的地方。
左后方的空间好像比其他地方要暗一些。
她慢慢转过头去。
在她身后不远处,银亮与昏黑交界的混沌里,走着一个几乎有五米高的长身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她慢下来的脚步,他也弯下了长长的脖子。
雪白、没有五官的平板脸,正好与林三酒对了个正着。
果然不能够在黑暗中走路,因为你不知道什么东西会在何时跟上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