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魏尔伦无意间逛到了那家平凡的手工衣帽店,自己调查过这家店,阿蒂尔兰波在这里订做了送给他的黑帽子。后来,他发现没有意义,店家手里没有残留的异能金属,全部被谨慎的阿蒂尔兰波带走了。
家小众的手工衣帽店。
阿蒂尔兰波偏爱它,说它的足够用心,风格复古。
保罗魏尔伦的手指划过展示架上的帽子,有许多种款式和颜色,绑在帽子上的缎带也有五颜六色的布料。
店内是位老手艺人坐在缝纫机前工作,见到保罗魏尔伦在欣赏东西,却没有拿起任何顶帽子,对现在喜欢时尚物品的年轻人摇头叹息,“古典有着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美,经典造型的帽子是种文化艺术的沉淀,这样的贴身物品容易承载着个人的感情和活着的历史。”
本来只是进来逛逛的魏尔伦犹豫了。
感情
他是想要的。
保罗魏尔伦拿起了顶相似的黑帽子,不甚满意,怎么看都不如当年制作的好,“可是属于我的帽子,被我弄丢了,你能复原出来吗”
保罗魏尔伦能提交订做的时间,乃至于阿蒂尔兰波下订单的名字。
然而,店家丢失了八年前的手工记录。
没有图纸就无法复原。
老手艺人无奈了,对疑似老顾客找上门的保罗魏尔伦说道“如果有照片,我就知道你说的帽子是什么样的。”
保罗魏尔伦的嘴唇动了动,眼神忽闪,“也许有”
旧手机上有他和阿蒂尔兰波的照片,自己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戴着帽子,被给他庆祝生日的亲友拍了照片。订做帽子还有个“好处”,除了他和亲友,没有人知道他戴过帽子,也就不用担心有人认为他余情未了。
老手艺人看见他匆匆走了。
不久后。
保罗魏尔伦在自己常驻的另个住所,翻找出了旧手机。
质量很好,曾经戏称能当砖板用的程度。
他给手机充上电,等了又等,成功开机,法国政府居然没有给他停机,看来福利确实好。没等他去找相册里的照片,他发现手机有个未接来电。
“谁给我的手机打过电话”
保罗魏尔伦警觉。
看时间,是两个月前、八月上旬的上午打过来的电话。
他尝试反拨过去,没有打通,看就是经过伪装的虚假号码。
“号码是假的,通讯地址也八成是假的。”
保罗魏尔伦放弃浪费时间的行为。
不知为何,他心中不安,这个手机号没有多少人知道,早就废弃了。
他凝视旧手机会儿,想不出是谁,又或者他恐惧猜测个答案。他的手指迟滞地点开相册,各种不能流传出去的照片保存在里面。
他习惯性跳过那些照片,找到张自己衣服整齐、佩戴黑帽子的照片。
十九岁的他和现在长相没有太大的变化。
脸更青涩点。
从那双眼睛里,能看到如今自己看来明显的虚无感。
“就这张照片吧。”
保罗魏尔伦的手机点了点屏幕。
提到十九岁的经历,便不得不说到他始终找不到的“弟弟”了,他以为自己能在亲友出事后轻而易举找到对方,却发现自己在日本大海捞针。
凭借自己对“弟弟”外表的印象,竟然查无此人
他都怀疑日本政府把人监管了起来。
保罗魏尔伦无力,自己深陷法国政府的控制之中,“弟弟”也要被另个国家的政府控制起来吗难道他们就无法逃过当人形兵器的命运
没有个“自己”可以像人类那样活着。
在社会的教育下,卷入人类人格与非人心理的挣扎里
不是人,也不是神明。
我们注定了拥抱自己,孤独的死去。
保罗魏尔伦心灰意冷的时候想到自己的生日,三月三十日,来源于自己逃脱“牧神”的掌控的日期。他在出门订做帽子之前,不太抱希望地联系上帮自己在日本找“亲戚”的线人,说道“不要再调查橘发蓝眼的男孩了,这方面的信息可能被屏蔽掉了,直接查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