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莫多丑陋的脸满是愁苦,长短不一的双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驼背的男人对抚养自己长大的副主教拼命磕头。
每一次磕头都是在无声地请求。
不要
不要
求您放过她吧
卡西莫多的额头磕破皮,除了习以为常的痛楚,在面对克洛德弗罗洛喷火的目光之时,他的胸腔之内的心脏感受到更胜一筹的痛楚。
有一把火点燃了他,烧得他心窝子疼,几乎要嘶吼出来。
他的思维之中冲入了许多混乱的想法。
我该怎么办
人民与国家,我该如何选择
我在祖国的旗帜下一度宣誓要保卫祖国可是全球异能大战,我没有办法,我必须参与,我与英国的莎士比亚、德国的歌德他们战斗,以他国为战场,杀了很多无辜的人他们直到死亡都在憎恨我
我可以向谁跪下来请求呢
祖国啊,伟大的法兰西啊,求您不要用同样愤怒的目光看着我。
私欲也好,野心也好,我已经不想再战斗下去了。
原谅我的软弱吧。
这是我此生唯一一次的反抗。
卡西莫多的头深深地埋下,泪水浸湿了土地。
那种悲痛,驼背得吓人的敲钟人不懂,他只知道心很痛,要他离开巴黎圣母院不亚于将他割裂开来,他知道这里有很多坏事,很多黑暗,但是他不想离开。
副主教的咆哮声慢慢停了下来,气得无话可说。
“你这个愚蠢的东西”
“滚”
“不要再出来见我”
“你就待在钟楼上,一辈子去敲钟,敲到你死为止”
利益为上的副主教可不会在一气之下要卡西莫多滚出巴黎圣母院,他要榨干对方的价值,让对方以后去为他做别的事情。
卡西莫多听不见最后的话语,一直到副主教离开,他才抬起了头。
然后,他拖着坡脚,胡乱地擦干泪水,爬去了钟楼。
晚上还要敲钟。
巴黎圣母院的门外还站着一个人,英国的布匹商人在观望这座宏伟的建筑物,倾听被形容为深夜在闹鬼的钟声,“这就是束缚住你的事物啊。”
小到一个法国男人的欲望和善良的舞女,大到国家的利益和平民的祈求。
卡西莫多无法反抗巴黎圣母院。
一如,维克多雨果无法反抗参与大战的祖国。
此情此景,布匹商人摸着下巴喃道“难道还是差一点吗”
“你是个笨蛋。”
“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