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位三皇子殿下如今步步紧逼的情况来看,若是真跟着三皇子进了京城,三皇子地位尊贵手握权势,她唯有任人宰割。
温棠倒是胃口还不错地吃了大半碗饭,还有闲暇玩笑道,“若那位三皇子打的真是这般主意,那说起来我也算是一步登天了。这位殿下可阔气得很,还应承了要送我几间京城之中的铺子。这京城之中达官贵人众多,想必这京城的生意应当是比扬州的生意要好上不少,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这事儿倒是我赚了。”
顾云瑶虽然知道她是玩笑,却还是忍不住道,“有什么好的,陛下如今都已经”
话音落了一半,背后议论当朝天子实乃大不敬,顾云瑶只得将那后半句又咽了下去,不过心里的念头却是压不下去的,陛下现在都早已年过半百的人了,若是废太子当初身体康健些,成婚之后育下一儿半女的,怕是现在也与温棠差不了几岁。这皇帝的年纪,都快赶上温棠祖父的辈分了。说的难听些,这种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哪里配得上正当青春年华的少女。
不过这些大不敬的话,顾云瑶也只能心里想想。
温棠这边用足了饭,又倒了一杯热茶,倒是比顾云瑶这个着急的人还要淡定许多,她一碗饭吃完,顾云瑶碗里的饭都没下去多少。
顾云瑶说的没错,她自是不甘愿的,但如今权势不如人,自是不可能以卵击石。
温棠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若要摆脱这般受制于人的情况,除非能拿捏住什么把柄,不过即使真找到了,恐怕还要防着三皇子直接翻脸,能不能找到且不说,风险却不小,或者换一种法子另辟蹊径。
满室氤氲的茶香之中,顾云瑶听见温棠突然问了一句,“顾姐姐,那位废太子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棠忽而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顾云瑶微怔了一下。
据温棠所知,这位废太子身体不好,这么多年膝下也没有半个子嗣,却还能依旧稳坐太子之位,想必定是有几分过人本事。
若不是因为那一桩大案,或许也不至于被废。而距离这位前太子被废已经两年,上次听闻皇帝对于这位三皇子殿下颇为喜爱,但两年过去,皇帝也并没有立这位三皇子为新储君。
如今前太子已被废,不好再用这个称呼,顾云瑶便唤了个称呼,“大皇子殿下自幼体弱,虽不善骑射,却天资聪颖,知人善用,素有贤名。”
祖父也曾私下同当时还年幼的她絮叨过几句,大皇子殿下性情贤良、若是能够顺利登基,将来定能成为一代贤明君主。只可惜偏偏他身体不好,拖了十来年也未能让东宫生出一儿半女,这没有子嗣的毛病终究还是个十分棘手的大问题。
一队官兵经过,为首的走到紧闭安静的铺子门前,将温家铺子门上的封条揭了下来。
旁边有人瞧见这边的动静,待见到那些官兵慢慢离开,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温家这是没事了”
有人见状道,“我昨天就说了吧,人家温大小姐又不是那等贪财重利之人,岂会做这种害人的亏心事,定是污蔑。”
“可是昨日那人不还说,家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小产了是被温家胭脂给害得吗”
要不是因为昨日温家的铺子已经被封了,怕是要有不少购置过温家胭脂的姑娘或是夫人前来退货,毕竟这有毒的东西,谁敢用啊。若是成了真,怕是退货还是小事,少不得要赔钱出一笔血补偿。
“呸,这种胡编乱造的瞎话你也信。人家城中医馆里的那些大夫都已经查验过了,温家卖的胭脂分明好端端的,根本没有半点毒、素,哪里就能害得人小产了,不过是那人为了讹钱瞎扯得幌子罢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那人就是编瞎话想要从温家铺子里讹一笔钱,偏偏这小厉掌柜的年轻气盛,不像那些个老掌柜那般圆滑,不肯叫他平白无故地冤枉了去,处事也是冲动了些,所以这才将事情闹大上了官府。”
“如今真相大白,可算是没叫这恶人得逞,也还了温家铺子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