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前后两辈子都只接触过职场教育的继承人,她实在不擅长处理这种家庭气味满满又孩子气十足的严厉教诲。
随后,物部夫人挑出了某个咏叹调,称其无聊,让黎觉予反复练习。
一百遍、两百遍、三百遍无休止的重复练习中,延迟放亮的冬夜都已经晨曦初露了,黎觉予甚至怀疑或许一直闭着双眼默然无言的夫人,已经疲惫不堪沉沉睡去了。
这么一走神,“咳咳咳”几声,拼死拼活才唱得“有趣”的调子,被冷空气呛到了。
与此同时,夫人平静的声音也应声响起“手伸出来”
看似她一直在聆听并没入睡。
黎觉予认命地将手拿出来。
屋内暖和如春,她的手却像被冻伤一样,手心泛这深浅青紫、指间鲜红,十个手指头像即将要迸出鲜血一样。
可还没等棍棒从空中挥下来,黎觉予就看到夫人的脸色忽然明亮,嘴角笑容上扬,神情语宛如从寒冬走进了早春。
“将司,你怎么从学校回来了”
夫人先是对着虚空发出提问,而后才迎来了物部将司光临。
“母亲依旧好听力。”
不知道是不是黎觉予错觉所致,她总感觉将司进来时,还深深看了自己一眼,不知道的,会错以为对方是冲着自己过来的。
但不得不说,亲儿子回家看望母亲,不亚于春风流淌冰河,把物部夫人这尊冰雕融化了。
连带着黎觉予都受益不少,至少能少挨几顿打。
“将司,在帝大过得如何”物部夫人问。
帝大黎觉予表面揉搓手心伤口,实际两只耳朵都同时竖起来了虽然早就知道物部将司聪明,却没想到居然能在如此年纪考上帝大。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帝大,可比现代东京大学难考多了。
东京帝大不仅对学生的学识有要求,还要往前推三代五代去考究学生家庭背景。也所以,从帝大走出来的学生,将来不是政府高官就是叱咤商圈的企业家。
黎觉予想得很多,虽然她没有将眼神直白地放在少爷身上,却也在不动声色探究着什么。
一顿嘘寒问暖后,夫人话锋一转,开始厉母般地训导“听门侍说,你最近天天从东京驱车回大阪,却又只待清晨上午的短暂时间就回去虽然我能理解你课业繁重又有伤在身,但频繁回家总是会给教授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事倒是黎觉予不知道的,因为她感觉自己有一段时间没看过少爷了。
这样想着,她也便把目光放到物部将司身上,触不及防地就和对方四目相对了。
将司说“和课业和伤病无关,我只是想回来拿个东西。”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黎觉予,眼神中情绪复杂多变。
黎觉予
东西
难道是指她
当着物部夫人的面,黎觉予下巴微抬,暗暗打量这位大人物的宝贝儿子一她似乎找到解决幻境困境的“金手指”了。
至于良心什么的,反正这里不是现实,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