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会”
经过检察官点头,郑律师才移交翻译官,将羊皮卷上的内容展示出来“费尔森安托瓦内特去世后,在法兰西大主使的见证下,将黎觉予立为遗嘱第一继承人。也就是说,黎觉予女士是费尔森阁下的意定监护人,和费尔森侄子林恩是亲属关系。”
赵律师还想说点什么,可郑律师表演欲太强了。
准确来说,是黎觉予安排的每一个答案,似乎都在给自己造人设。
反驳回赵律师的问题后,郑毓秀字字铿锵,为她的老板辩白。
“大家只看到黎觉予女士在法兰西走红,进而成为百老汇数一数二的女高音。却不知道,东京那一场地震害得黎女士身无分文离开日本,在法兰西巴黎当卑贱的卖花女、在香榭丽舍大街给客人化妆,住在贫民窟之称的笛卡尔大街里。”
“后来遇到费尔森阁下,被当作养女收留教导,黎觉予才脱离穷苦的困境,进入法兰西半年后重新拾起歌剧爱好,在音乐咖啡馆打响名号”
后面的内容,不需要郑律师再说,大家都知道,书上都有讲。
但是读者们却不知道,原来他们看来是激昂亢奋的剧情,对于黎觉予,却是跌入底端又努力攀爬起来的奋斗史。
两本书,不过半个硬币厚度,承载黎觉予四年来的两次大起大跌。
换做其他人,经历这些遭遇早就受不了了。
可是黎觉予却成功了,怀揣无数荣耀回到最初的上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黎觉予能成功靠的是她坚强不服输的性格,只有下流的人,才会将剧情中出现的男性角色,看作是淫史的产物。
这并不是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旁听席所有人的想法。
所以赵律师还什么话都没说,就有热情又冲动的青年学者怒斥“少说两句吧我之前就是在法兰西公学院上学,见过黎女士艰辛兼职的样子”
很凑巧又或者是黎觉予故意为之旁观席学者之一,就是之前在公学院见过黎觉予的留法学子。
在他的佐证下,所有人都炸了“黎觉予女士品质那么好,怎么舍得污蔑她”
“果然是下流的人,想别人都是一样肮脏的”
两三句的功夫,赵律师连同黎福柯那批人,就被旁听席众人盖章认定是下流肮脏之辈杨法官偏爱原告,硬等到大家骂得差不多了,才终于开口叫停。
“赵律师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
赵律师莫名被骂,都想快点离开这里了,哪还有什么问题。
然而对方不提问,郑律师这边就要继续上了她手边的还没陈列的证据可不要太多。先是展示小报收到的投稿信件,然后是盖有个人印章的陈述书,最后是一大张关系图。
“这些东西,有些是递交状子时附带的证据,有些是新的东西”
她将一叠厚厚的文件,递交给检察官,得到允许后才开始从容不迫地辩白。
“我们通过小报自愿的书信原件中,找出各种信息的源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是同一个人书写的信件,当中蕴含的信息来源居然是不一样的人”
这不难理解,投稿信件信息量巨大,如果不是那人全程跟着黎觉予日本、法兰西两地跑,就肯定是从别人那搜集而来的。
但谁会这么做
谁会为污蔑一个女孩,费劲辛苦多方搜集素材
这是小报投稿,又不是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