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瞳的儿子那个附身的真是芳瞳她儿子吗他死了”白怨所说的话附近的老人都听见了,他们表现得格外震惊,“作孽哦,陈家不是说是他自个儿跑了吗害得芳瞳找了十几年”
“当年陈家里头不是有人说了春喜是被那个小少爷打死的,可瞧着陈家年年施粥那些农田收的地粮也不高,外边的人都说陈家是好人,芳瞳当时也不太信,没想到啊”知道那段往事的老人直拍大腿。
宁朝今怔怔看着这位名芳瞳的老妇人的生平,上面说她十六岁嫁人,十八岁生了个儿子,二十二岁死了丈夫,流了一胎,一个人拉扯孩子没有再嫁。三十三岁那年,死了儿子,三十五岁嗓子被县衙的人嫌吵闹毒坏了。
余下十几年她不知道儿子死了,走遍风沙县城周围,却都一无所获,就连她的住所与都被小叔一家占了去。她什么都没有了,但还是想找到儿子,为了活下去壮着胆子来到了沙垒道愿意洗衣卖劳力讨口饭吃。
解说手册上没有记这么详细,她怎么来的沙垒道,是从其他老人嘴里拼凑出来的。
宁朝今骤然意识到,解说手册上每一个人的生平里所记录的死亡,那并不只是一个记录,而是真的有一条活生生的命从他们的人生中被割去了。
在其他老人的评价里,芳瞳放在沙垒道也是排得上前列的勤快人。她孤身一人包揽着沙垒道主院里的衣物,后来日子过不下去投奔沙垒道的人多了。这些人里面,男的去垦荒,女的就留着打扫卫生做做饭菜洗衣服。
有人分担活计,芳瞳按理说可以轻松些。谁料她把洗完衣服攒下的时间用来恳地,每天提十桶水灌溉着,一年到头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余一点粮食,特意用来上交给主院这些骨干,请他们留意春喜的消息。
她在沙垒道整整八年,也就前年腿痛得实在厉害,没法再下地。只能把那块地交给跟她住一个院,没了爹娘的一对年轻夫妻打理,她平时就在院子里帮着洗洗衣服,为他们带孩子。
要说血缘是没有的,可相处起来大的顾小的,年轻顾老的,比普通的一家人还亲。
可春喜还是芳瞳心里抹不开的痛。
宁朝今全程听下来,感觉喉咙像卡了什么东西,尤其是得知害死春喜的陈家日子还过得红红火火,这种堵心感越发强烈,喃喃说“凭什么呢”
凭什么恶人害死人后还可以活得这么恰意,而悲惨的人就得一生悲惨
啊啊啊啊我忍不住了,我突然觉得那些怨或许偏激了点,但这些为恶者真的该死啊去特么的谅解,一命赔一命统统给我死啊
我忍不住怀疑主线的重建最终目的了,是要净化这些怨,走原谅释然路线吗
看起来是的,呵呵。
我感觉这是从一开始就有所预兆的了,最明显的就是杀一个人,就会增加一只赤红鬼。你们自己想想第一次的赤红鬼数量跟第二次的赤红鬼。也就是说主播可以亲自去惩戒恶人,但也要承担相应代价。杀一百个恶人,就得被一百只赤红鬼围攻,笑死,这个世界的恶人是有什么免死金牌吗
血压上来了,这要是原谅释然,我直接给恐怖直播间的评分一星拉满
感觉刚拨开一点雾,又浓起来了。
在观众义愤填膺时,守着土墙的一位年轻人快步跑了过来,喘着气说“大当家,外面,外面有三个背着包袱的小姑娘说,说是来投奔咱们沙垒道的”
“她们有说什么别的吗”赵如眉一只手扶着芳瞳,看向山匪问。
“有,嗯,那个大点的说自己名字是素茹,另外两个是她的妹妹。我看她们穿的衣服布料挺好的,不像没东西家的孩子啊,问是不是走错了一直说没错,会不会是大当家你认识的人啊”这年轻山匪推测说。
“嗯,我认识。”
不久前才听过的名字,赵如眉倒不至于忘,那是凌家二夫人大女儿的名字。她招呼其他人扶一下芳瞳老人,跟着年轻山匪赶去了土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