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云雀哽着声音说。
她的脑袋抵在膝盖上,身上裹着的那件黑袍已然掉落在地,外衫被那帮小厮撕去,如今她身上就一件襦裙,肩膀露在外边,因着皮肤娇嫩,刚刚被推搡在地上擦破了皮,如今还泛着红。
外间落雨,这房内冷得慌。
可云雀中了药,体内燥热,竟也察不出寒意。
若放在平日,她早已可怜巴巴地唤着秋月帮她拿汤婆子。
如今出了百花坊,流落至此,哪里有什么汤婆子,等待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罢了。
身体的燥热再次袭来,她紧紧地咬着下唇,热泪掉在膝盖上。
她好想回百花坊。
嘴里的血锈味愈发重,她柔若无骨的小脚不自觉往前蹭,轻轻地蹭进了赵时韫被子里。
此刻她也忘了,花娘曾说过从前春夜楼里的姑娘在查抄之后都被抬进了安平王府,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身上没一块好肉,都被赵时韫拿来练了邪功,所以他武功日益增进,能打败南蛮,成为大胤的战神。
“想死”赵时韫冷冰冰的声音倏地响起。
云雀的脚趾缩了缩,她抱着膝盖的手臂发紧,冰凉的脚又讪讪缩回去。
她忽地记起来,坊间传言,赵时韫食人肉,饮人血,把罪犯的皮扒下来做人皮灯笼,花朝节上挂在夜市猜字谜。
身体传来的燥热很快让云雀将这些抛之脑后,她的下唇已经快咬掉了,唇上传来的刺痛已然不足以让她对抗这世上最厉害的媚药,她的双腿交叠,不断蹭来蹭去,羞愧让她不敢发出声音来,可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出呜咽声。
她握着拳头,指甲嵌入肉里,但这些刺痛也只能让她清醒一瞬。
而躺在床上的赵时韫更不好受,体内多种毒素牵制,夜阑用内力帮他压下去一些,可合欢散不断牵引着这些毒。
合欢散不解,体内毒素便一直压不下去。
十五月圆夜,他怕是真熬不过去。
若是房间内只他一人,他不断用内力压,再让夜宿来助他一臂之力,怕是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他床上蜷缩着一个女人。
她的呼吸都落进他耳朵里,身上还不断传来奶香味,勾着他的心弦,主要是勾着他这被下了合欢散的身体。
他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的味道,他再一次运用内力,可毒素流窜,他一口热血从口中吐出来,随后又开始咳嗽。
被子滑下来,不着一缕的上身露在空中,忽然,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拍在他背上,带着几分媚意的软绵绵的声音问“你还好吗”
赵时韫甚至来不及想,所有理智在一瞬间被摧毁,他伸手把人直接拽到了身下。
屋内烛火摇曳,他借着光看向她的脸。
她的手甚至攀在他肩膀上,唇上全是牙印,一副委屈神色。
赵时韫又冷静下来,他躺回到床上,闭上眼暗自调息。
“你”云雀咬咬牙,又靠近他,“我”
话磕磕绊绊说不完,但赵时韫忽然转过身,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力道重到要把她脖颈折了一样,他双眸猩红,右眼底的泪痣添了几分邪魅之色,“谁派你来的”
云雀快要呼吸不上来,感觉整个人都浮在空中,一滴泪掉在他手背上。
灼热的温度让赵时韫找回几分理智。
他又背过身,盖紧了被子,声音冰冷,“快滚。”
趁着他还有几分理智的时候,快滚。
不然
云雀望着他略有些弯了的背脊,不知怎地,眼前闪过了多年前他骑在马上的绰绰风姿。
她掐了掐掌心,意识已然开始涣散,决定不与身体本能作对。
云雀吸了吸鼻子,掀开他被子钻进去。
她脱掉了襦裙,肚兜蹭在他的背脊上,灼热的身躯与灼热相抵。
云雀颤着声音道,“我也中药了。”
她柔若无骨的小腿蹭在赵时韫残了的大腿上,柔软贴在他坚硬的后背。
赵时韫忽地翻身而起,“这是你选的。”
随后他俯下身,像个嗜血的修罗一般,伸出舌头不疾不徐地,舔掉了她唇上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已替换完成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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