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章登时头皮发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章子冯,你带回来的那两人在何处”闻鹤深冷声问。
冯子章懵了一瞬,磕巴道“师、师尊,我叫冯子章。”
闻鹤深一愣。
后面的许多弟子死死憋着笑,肩膀不停地抖动,却不敢再闻鹤深面前笑出声来。
闻鹤深脸色一黑,对冯子章厉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冯子章吓得一哆嗦,“我、我把江姑娘安排进膳食居做杂役了,李前辈在、在膳食居后面的柴房。”
“韩子杨。”闻鹤深道“带几个师弟把人带来。”
“是”韩子杨奉命起身。
冯子章赶忙道“师尊,李前辈他身受重伤恐怕行动不便”
闻鹤深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冯子章瞬间不敢再说话了。
身受重伤的“李前辈”正臭着张俊脸蹲在膳食居小厨房的灶前烧火。
米糊清甜的香气在沁凉的秋夜里弥漫开来,宁不为伸手往灶里添了把柴,瞪着怀里哭累了昏昏欲睡的宁修,声音狠辣道“不许睡。”
“啊”闻见米糊香气的宁修眨巴了一下眼睛,冲他爹吐了个口水泡泡,困顿地又要闭上眼。
“你哭了整整半个时辰。”宁不为咬牙道“就为了你那半碗米糊,今晚你不把碗给我舔干净,就不用再姓宁了。”
“呀”宁修咧嘴笑出了声,虽然不哭了,这会儿声音还是有点哑。
宁不为“”
宁修哭了小半个时辰,耐心完全耗尽的宁不为想破了脑子,才想起今天晌午被他“不小心”喝掉的半碗米糊。
这个小东西不是饿了,纯粹是在跟他闹脾气。
魔头的尊严不允许他因为半碗米糊向个小儿屈服。
但小东西实在是太能嚎,脾气还犟得像头倔驴,不吃到米糊誓不罢休。
于是宁不为只能拖着半残的病体,抱着宁修溜进膳食居的小厨房,黑着脸给他熬米糊。
宁修这倔驴脾气一定是随了他娘。
识海中好不容易把小灵识给哄好的褚峻突然耳朵有点痒,抬手摸了摸,目光疑惑。
谁在说他坏话
说坏话的人盛了半碗米糊晾上,又从纳戒中取出了小黄狗勺子,上面蠢兮兮的小黄狗好像心情不好,蔫答答的,尾巴都摇得不那么勤快了。
宁不为不解地盯着这条狗,这就是个贴了符能动的画,一条画出来的狗你心情不好个什么劲
宁修一见他拿出小勺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地冲他爹笑,“啊”
糊糊
宁不为冷哼一声“不是你嚎我的时候了”
“呀”宁修冲他又吐了个泡泡。
宁不为正打算再逗逗他,身后紧闭的厨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山间潮湿的凉雾瞬间吹散了一室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