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葵感激一笑,说“你总是信我,前番蜡烛一事,你信我,我还没有回报你。”
陆怀衷说“蜡烛一事尚未有眉目,你不必谢,但我会竭力去做,你也信我。”
简葵也朝他微笑点头。
周磐仿佛在躲什么人一般,第二日一早便出了门,一连三天都没有回来。简葵也是在牢里没日没夜的过了三天,牢头收到上级的指示,只不理她,每日除了送饭送水,替换净桶以外,没有人和她有接触。饭菜倒是都还算过得去,每晚也会送来洗漱用的水,除了没有自由以外,其实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只是没有人来接自己出牢房,让她渐渐的灰了心。
陆怀衷镇守在山庄里,每日处理大小事务,焦头烂额。第三日到了午时,他正欲出门去地牢看看简葵,忽见下属谷六神秘兮兮的进来,说“二爷,这几日属下梳理城中的蜡烛铺子,还真查到一些眉目。”
他一听,忙立住脚,急道“快些说来”
“青州城里有个张家香烛铺,掌柜的早些年做过烟花爆竹生意,颇懂一些火油制备之法,去岁还接了县衙里的元宵灯烛烟花生意,做得是精妙非凡。属下便伪装进去,问他可否做一对爆裂的蜡烛,他便警觉的问我是何人。我看他形迹可疑,便使了一些手段”
陆怀衷心里暗暗知道他说的手段指的是什么,于是略过不提,问“他可交代了什么”
“他熬不住属下的手段,交代了前番有个妇人出手阔绰,找他定制了一对爆裂的蜡烛,里面掺了火油硝石等物,一经燃起,一盏茶功夫便会爆燃,蜡块四散,火势极大,不易扑灭的。”
“他没问这妇人定制这害人之物做甚”陆怀衷一听,正合了范溪所说的情况,定然是此人无疑了。
“他说妇人不肯说,只是拿了十两银子。他见钱眼开,怕这到手的鸭子飞走,便应了。二爷,你猜那妇人是谁”
“是谁”
“胡桥村的马氏。”谷六说出这六个字,就看着主子的脸色,只见主子沉吟了一会,还是疑惑的看向他,说“这是何人”
谷六只好摇头叹气道“二爷,大当家后院有个胡娘子,便是胡桥村的。这马氏,正是她娘家嫂子。”
啪的一声,陆怀衷重重一掌拍在案上,随即又连忙拿起手来,揉着震得生疼的手掌,说“说来说去,还是大哥的家事。我这便去回了大哥,看他如何处置罢。”说着就要往外走,又被谷六拉住道“二爷且慢,大当家的不在家呀”
“那你便去把他找回来呀你专管消息来往的,会不知道他在何处”陆怀衷回头瞪着他道。
谷六自然是知道的,实际上周磐也并没有隐瞒行踪,只是住在山下的一个寨子里而已。只是他并不想去触这位爷的霉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巧撞在枪口上,于是只好谄媚的笑道“属下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属下不敢去,这几日去请他回来的兄弟哪个不是被骂了一顿,回来领罚的”
陆怀衷双眼一眯,问“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喽”
谷六一缩脖子说“那岂能劳动二爷,属下这便去”说完便要往外跑。陆怀衷忍不住好笑,又叫道“你去了只说是我有急事寻他,说找到了那日失火的罪魁,他定然不会责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