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捋起袖子,背着药箱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叮呤哐啷地冲了出去。
“臣还得回去复命殿下不必相送”
喻时晏刚抬起手,柳淮的声音便已经随着他的身影远去。
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但是分明就不对劲。
按常理,她早就回去向皇祖母告状了。
喻时晏突然有些头疼。
他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元娰吟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软榻上,觉得这是她最社死的时刻,没有之一。
隔着帘子她都能想象出十几个太医围着她手指头上那道小口子大眼瞪小眼的模样。
看吧看吧,抓紧时间。
不然一会儿都愈合了。
对于这种排面她的内心是十分抗拒的,奈何太后看见她整个人跟在池塘里滚了一圈的狗样几乎都快炸了。
“依微臣之见,元小姐千金之躯,用不得虎狼之药,还是卧床几日好好修养,用清淡些的粥食将养着些,自然就好了。”
元娰吟不耐烦地收回手,吓得十几个人一哆嗦。
帘后传来一阵翻找的悉窣声,不一会儿,她又伸出手来,掌心赫然掂着一锭银子。
“额这”
为首的老太医用袖子擦擦额角的汗,颤巍巍地接过那锭银子“那小姐伤势甚为严重,只怕三个月都吹不得风”
此话一出,众人都低下头去暗自腹诽。
不愧是元家小姐,这下七皇子只怕又要遭殃了。
“啧不上道”
帘子里头的女子愤愤地拍了一下床板。
又是一锭银子伸出来。
“五个月”
老太医汗如雨下。
听她没出声,似乎依旧不满意,老太医觉得自己遇到了从医生涯最严峻的挑战“一年不能再多了”
元娰吟气得坐起身,一把掀开帘子,将一众太医吓得背过身去“我是手破了不是腿断了,躺那么久留着长菌吗不会来事”
说着,她骂骂咧咧地揪起老太医的领子“我现在就要好,懂我意思”
“明白,老臣明白”
老太医简直要哭出来。
在宫中当太医难,给元家这位祖宗诊治更难。
心理素质不行人就过去了。
待同她包扎完伤口,十几个太医逃一样出去了,别的不敢说,这一届太医院绝对是跑得最快的。
元娰吟原本想偷偷溜出去,结果被太后逮了个正着,按在建章宫鸡飞狗跳地养了三天,才把她放出宫透气。
总算出狱了
元娰吟叉着腰站在宫门口,只觉得阳光灿烂,周身都是自由的气息。
爽
当然,除去身后侍卫怪异的眼神,其他都挺好的。
她从侍卫手中接过踏雪的缰绳,没有急着上去,而是搂着它的脖子跟它打商量。
“踏雪,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咱们能不能匀速行驶”
踏雪嗤了口热气,马鬃一扬,元娰吟也不知道它到底听没听懂,只能硬着头皮翻身上马。
动作飒爽归飒爽,事实证明,踏雪压根没听进去,反而跑得更快了。
救命
不能说踏雪不通人性,只能说它同通人性没有丝毫关系。
哪有这么迫害自己主人的
吟吟委屈,但吟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