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时间,希宁到后院,递给了已经在等候的赢返一个小钱袋。
赢返一拎,沉甸甸的。
希宁嘱咐:“里面有二个五两,和一两的散银。银锭回去封在腰带或者妥帖的地方,先用散银。等散银用完,再拿着银锭去钱行换散银。”
“能再借点吗?”赢返犹豫过后,还是问了出来,还解释了一下:“回去后免不了要打通关系。”
希宁撇了撇嘴:“这够二户农户一年收成,足够你的路费,如果半道被抢被杀,再多的钱也没用。等你到了秦国,宗族如果不肯帮忙,你需要银子,派人写信过来,不要说我,有可能赢澜夫人都愿意接济。”
赢返想想也对,道了声谢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抓紧了大氅,走进了风雪中。
当夜,赢返就跑了。等发现他没过来陪公子稳,又不在屋里,怎么也找不到他时,已经日上三竿,梁王派人去追,一路顶着风雪,追到边关,哪里还看得到他的影子。
少了个人质,就少了一份掣肘,梁王大发雷霆。但赢澜夫人却一个冷笑,说要不是她收容,这人质早就被磋磨死在马厩里了,既然觉得重要,怎么不多派些人盯着。现在人没了,就抓着这件事来做文章。既然见她不顺眼,那么她早点带着公子稳去封地。
如果不给公子稳封地也可以,反正她嫁妆里有良田千亩、山三座,当个封地绰绰有余,求自己兄长给公子稳爵位,随她姓便是。
梁王顿时没了脾气,还给了公子稳封了个世袭罔替的安国伯,封地在赢澜夫人嫁妆旁,大约百里地大小。这样无异宣布了公子稳以后无缘王位,让梁姜后放心,也能将赢澜夫人的嫁妆留给公子稳。
这样公子稳成了第一个有了封号和封地的王子,而其他公子,未必能有封地。就算是公子匡,以后基本是上大夫,留在太子身边当官。其他庶子,有点用的可以封官,没用的全都入宗祠,拿俸禄,哪怕无过失,但如无成就,一代代爵位递减,直到变为平民。
梁王正要派人去秦国问责,但很快传来秦国国君薨了。一时秦国朝局不稳,无法兴师问罪,秦国人质逃回去的事,很快就先偃旗息鼓,等秦国新国君继位后,再派人去谈。
又过一月,马上就要临近过年了。太后又分了几个宫人给灵姬学做绢花,想过年时每宫都摆上红梅和迎春,当做礼物,又能以示庆贺。
“真好看。”子苓对此也爱不释手,拿起刚做完的一支红梅,到太后身边,给太后看。
太后正在和公主茉玩棋,接过后细细看了看,也不由地点头:“嗯,如果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是绢布所制。灵姬啊,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看来以后,就留在宫里当匠女吧。”
灵姬心中大喜,这无异是条活路,立即跪下谢恩。
太后乐了:“看来你到哀家这里来,就想着这了。”
灵姬吓得赶紧磕头谢罪。
“行了,如果能活着,谁愿意死呀。就你这手艺,死不了了。”太后赫赫笑着:“赶紧去做吧,等把绢花献给大王,哀家和大王说。”
灵姬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正要谢恩,突然一个反胃,捂着嘴跑出去。
“这是怎么了?”太后一愣,随即想到什么:“宣疾医。”
疾医眯着眼,细细诊脉后,将脉枕收起,对着太后拱手:“恭喜太后,这灵御女是喜脉,大约一月有余。”
灵姬顿时惊喜得愣住了,她真的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