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宝怡咬着下唇,眼中积蓄着泪水,却没有落下。
她一直是很懂事很坚强的,也清楚,是啊,自己一个小女子及笄,当然是国事更重要。
父亲是大燕的骄傲,她也该骄傲才是。
容宝怡努力的扬起唇,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我我没有难过。”
容允浩看到姐姐这样,顿时眼眶红了,声音哽咽起来“阿姐阿姐,往年生辰都是我们一起过的,今年,有那么多人陪着我们,多热闹啊。”
容宝怡点了点头,嘴唇被咬破,尝到一点铁锈的味道。
可是,
她只想要爹爹在啊。
那加急的军报她也见了,明明并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爹爹了。
容允浩原本在安慰姐姐,此刻,自己也难过起来。
“为什么,凭什么,爹爹回京的第一面,我们见不到,他如今要走了,我们也见不得为什么啊”小世子悲愤的质问。
顾澜看着两人,缓缓地,将嘴里的话梅糖咯嘣咯嘣嚼碎了。
她心里久违的生出一抹怒气。
当初睿王回京,小世子就没见到自己爹,那时候自己和他不熟,也就罢了。
如今,小世子他爹要走了,连见一面都不行这是什么旨意
她蓦地开口“今日睿王在军营处理事务,明日一早离京”
“是,”妙嫣说道,“睿王只身前往南境,明早出发,而宝怡的及笄宴是在晌午之后,自然来不及。”
顾澜眯着眸子,望向懋勤殿外刺目的朝阳,又问道“一会儿第一堂课,是谁的”
“似乎是秦正笏的算学。”
容珩抬起头,意识到了顾澜要做什么,微微皱起眉头,忽然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素来不与任何女子讲话,平时又在最后一排默默无声,导致其他人都没注意。
就算注意到,也不会有人在意。
顾澜倒看见了,她唇角却扬起一抹灿然笑意。
没想到有一天,她和珩兄想到一起去了。
而懋勤殿内,容允浩呆呆的问“顾澜,你要做什么”
顾澜站起身,逆着光,身影笔直如一杆长枪,散发着锐不可当的傲气。
她弯唇一笑“你知道我以前最擅长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容允浩摇头“不知道。”
韩萱儿小声来了一句“调戏民女”
顾澜
她直接走到殿门口,回头看向容允浩,吐出两个清晰而冷冽的字眼
“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