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绝世高手之间的比试,应该是很讲究的,但对面大树下的那个独臂剑客似乎不按常理出牌,一点也不讲究高手风度。
没等李景安放狠话,独臂剑客竟然毫无征兆的出剑了。
李景安先天的警觉,使得他在独臂剑客出剑的一瞬间就扭过头去,刚好直面那柄飞来的利剑。
在李景安的瞳孔中,可以看到那柄利剑越来越大,直奔李景安额头而去,剑锋上似乎还荡着一丝白气。
李景安脸上惊恐的表情才堪堪完成了一半,把柄利剑就已经飞抵约莫离李景安额头一尺远的地方。
似乎,眨个眼,那柄利剑便会毫不犹豫的洞穿李景安的额头,只是被一旁的老跛子,风轻云淡的用手指,轻轻点在剑尖部,那柄利剑就偏离了既定方向,从李景安的耳边掠过,截断了几根碎发。
就这么一会儿,李景安又体验了一把差点死亡的感觉,顾不得怦怦乱跳的心脏,赶忙躲到老跛子的后面去。
“狗日的,你个屁的绝世高手,你不讲武德,你竟然偷袭一个啥也不会的人,丢不丢脸?”李景安破口大骂,心里既惊恐,又气愤。
“我是强奸了你媳妇,还是杀了你家里人,你一个绝世高手,用得着偷袭我一个小辈?”
骂了几句,李景安犹不解气,道:
“跛子,捅他一个马蜂窝,你输给我的三十两银子,算两清。”
老跛子有些为难,看了看前面那个独臂剑客,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李景安,只好如实说道:
“少爷,你没杀他家里人,但你爹杀了他全部家人。”
“又是西蜀遗族?”
“还有你咋知道的?”
面对李景安的接连二问,老跛子也不隐瞒,索性坦白到底,道:
“他是我大师兄。”
李景安瞬间怒道:
“管他个鸟的师兄,冤有头,债有主,人又不是我杀的,有本事去找李兆基啊,人又不是我杀的?跟我有个毛球的关系?”
“我都被贬为庶民了,已经不是三皇子,他们三番五次的找我算怎么回事?”
“你们这些人,也就这点本事,柿子专挑软的捏,遇到狠人就怂,难怪被白齐杀了三十万,活该!”
李景安越说越委屈,越是想越生气,想起这几年来过的种种艰难生活,简直生不如死。
本来一个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浪荡三皇子,突然被贬成了庶民,驱逐出了金陵城,过起了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好吧,这也就忍了,但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被人刺杀,连个觉都睡不稳妥,生怕睡着了,被人一剑给洞穿了喉咙。
如果历数李景安的这三年生活,简直就是一本活生生的逃亡史,那些刺客就像是开了天眼,无论李景安躲到哪里,总能被他们找到。
隔三差五,来一次突然袭击,一个不小心,项上人头就不保。
吃不饱,穿不暖,隔三差五就被刺杀,这样的日子,换谁也受不了,所以,李景安心里怨气极深,一路逃命,一路大骂当朝唐皇李兆基。
“李兆基把我赶出金陵,外面又到处都是要杀我的人,你们一个个都想让我死,我偏不死,,就要活着,岂能如了你们的意?”
李景安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要杀他,老跛子也一定会保护他,所以,这一刻躲在老跛子身后的李景安,终于有底气,凭生第一次疯狂的去嘲讽这个世界。
“来啊!”
“杀我啊!”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