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意味深长瞅了眼这货,呵呵一笑,说:“外行了吧?这要是普通黄货,确实是按克卖的,你这个小元宝,严格意义上说应该属于古董类别,是具有收藏价值的。这样,我给七千,你俩商量商量能卖不?”
听到这个价格,齐睿倏然一惊。
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他是真不懂。
上辈子也没玩儿过啊,再说了,这个世道算是盛世吗?
老头是个厚道人啊。
好在这个货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忽悠,也沉得住气,扭头瞥一眼赵一鸣,见他也傻眼了,顿时对他鄙视不已,一扯这货的裤边,咳嗽了声,转回头看着老头,笑眯眯说道:“老先生是行家啊,既然您点破了,我也跟您实话实说吧,来前儿我母亲专门跟我交代过了,说我家祖上是宫里的人,在造办处谋了一从四品的差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头嗤地一声打断了:“从四品的内官人吧?俗称太监!编,你继续往下编!我看你还能编出啥花儿来!”
“哈哈哈哈……”赵一鸣这货都快笑背过气儿去了。
饶是齐睿脸皮厚,这会儿也被老爷子揶揄的满脸通红,嘿嘿一笑,他硬着头皮说道:“您就别管他啥官儿了,总之有那么个人,要不然我家从哪儿得来的这宫里的东西啊。”
“得嘞,你小子一看就挺不是个玩意儿的,就生了一张好嘴儿,也甭跟我来这套弯弯绕了,直接说价儿吧,老头子没空听你在这儿胡咧咧。”老头捻捻烟锅,吧嗒又嘬了一口。
“七千肯定不行,一万吧,您给一万我就卖您了。”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上辈子在商场拼杀出一条血路的齐睿,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赵一鸣直接懵了,心说你小子狮子大开口啊这是。
掂了掂小元宝,老头沉吟片刻,一咬牙,“成,一万就一万。”
说完,扯过来一个黑提包,拉开,取出厚厚的十沓钱,一沓一千块,全丢齐睿脚下,“麻溜儿滚蛋吧。”
要少了啊。
从老头这做排上就能看出来,开个一万二他也能收。
齐睿悔不当初,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瞥一眼老头的提包,齐睿又看傻了,没想到老头还是个富一代,深藏不露啊,这一提包钱,怕不下十万块,他真想问一句:“您家有矿吗?”
也知道这时候多说无益,惹恼了老爷子可不是好玩儿的,看着这一万块钱,小睿子欲哭无泪。
咋拿回去啊?
横不能就这么抱回去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没走到家怕是就被抢个毛干鸟净了。
老头似乎看出了齐睿的困扰,嘿嘿笑了笑,从提包里又翻出来一个黑色布袋子丢给他,说:“小家伙做事情就是莽撞,你出门卖东西,不知道拿个包么?”
齐睿赶紧接过来,边往里面装钱边笑道:“谢谢老先生了啊,来的太急,忘了。”
心里说,我这么心思缜密的人,居然也会犯这种小错误,简直太不应该了。
都赖赵一鸣,让你一大早跟我抬杠,气得我都快心梗了,包都忘了拿,这下丢人了吧?
“我平时不太来这边,今后你还有东西要卖,潘家园找我去。”老头说了这么一句。
“老先生贵姓啊?”齐睿笑着搭咯一句。
“姓关,祖上瓜尔佳氏,造办处正三品大员佟赫是我亲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