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全都是杨红梅的一些心意,虽然不怎么值钱,但那些衣服洗的都很干净,有的跟新的一样,花小蝉自然是也不嫌弃。
有旧衣服穿总比没衣服穿要好。
而且这里面还有棉花做的棉袄,不像她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芦苇做的。
一到冬天冷的人直打哆嗦,为此冻病了好几场,手脚上也全都是冻疮。
要不是小的时候奶奶把她搂在怀里,她可能就长不到这么大了,早就死了。
房大娘又连连嘱咐了花小蝉几句话,花小蝉一一答应,跟房大娘含泪告别!
从榆钱镇到落日镇大概需要大半天的路程,花小蝉拿出卖身契看了又看。
一会想要把它给撕掉,一会儿又后悔了,徘徊不定,犹豫不决、
不知不觉驴车就驶入了落日镇,时间也差不多快到午时了,花小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拿出杨红梅给她做的大饼。
自己吃了一个,把另一个给了李大根。
李大根是个老实人,他婆娘脑子有些痴傻,不过还是给李大根生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两个男孩遗传了李娘子的痴傻的毛病,也有些不正常。
不过这女娃倒是很正常人一样,平日里也能帮着家里干活。
为了养活一家人,一大根就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头驴子,他自己又会点木匠活,就自己弄了个板车。
把驴子套上车,闲的时候就坐起拉货,拉人的营生,靠这个赚点小钱,养活一大家子人!
两人吃完饼,李大根话就多了起来,一老一少聊聊家常,大都是一些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通过李大根的诉说,花小蝉多少也知道了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
比如村子西边的秦家大相公,才刚添了一个大胖小子;
秦家二相公的女儿刚嫁了人;
赵家的猪跑到了别人家的猪圈里,两家人大吵了一架等等,全是一些琐碎的事。
花小蝉偶尔插上几句话,但大多数还是默默的听着。
“李叔,你家娘子是天生痴傻,还是后来得什么病弄的,可找大夫看过了??”
李大根摆摆手,
“你李大娘啊是我赶集的时候在路上捡回来的,捡到她的时候就是那样子。”
“当时连衣服都没穿,看见人就笑,谁知道她是天生的还是后来傻的?”
“也找大夫看过,但人大夫都说先喝几服药试试,也没个准话。”
“花了一些钱之后,也没治好,后来干脆就算了。”
“看到我脸上的这道疤了没有,就是她疯起来的时候给拿斧子砍的!”
李大根叹了一口气,不过人倒是一直乐呵呵的,浑不在意,
“她要是不犯疯病,还能给人做碗饭,这疯病一发作起来,那可不得了了,跟疯狗一样乱咬人,还跑丢过好几次咧!”
花小蝉听了皱了下眉,听李大根的诉说,李娘子应该是后天疯的,如果是先天的,不可能会时好时坏,只会一直疯疯傻傻。
不过具体的情况她也不敢断定,也只有见到人,把过脉像之后才能诊断。
两人就这样一路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花小蝉也暂时把伤心抛到了脑后,反而对回家涌出些期待来。
又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才终于到了花家。
看着眼前熟悉的家门,花小蝉涌出一丝喜悦。
“爹,娘,我回来了!!”
花小蝉对着屋子里大喊一声,一边喊一边忙着把带回来的东西从马车上卸下来。
再三谢过李大根,然后拿着东西往屋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