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天南城内上层人士的圈子里,马元如在西麟湖中小亭当众吃掉自己的画儿的事早就传的街知巷闻了,其实这件事以前也不见得有多少人知道,奈何马元如先吃画,随后就中了榜眼,一举成名,连带着西麟上丢人糗事,也跟着出了名。
故此,马元如现在是高兴也不是、悔恨也不是,那滋味甭提多难受了。
希睿云闻言,想起西麟湖上的传闻,更加知道眼前这位就是上官若梦的准夫婿,适才上官若梦顶撞了他,本就有些不悦,现在终于找到发泄的地方了。
尽管他知道,前天因为风绝羽,上官凌云几乎把整个天南都翻了个个儿,但身为一介文人,自是不会去理会武夫的莽撞行为,也压根瞧不上上官凌云。
想到这里,希睿云阴沉一笑,双手抱拳,道:“原来是风兄,久仰风兄大名,希某早想到府上拜会,怎奈在下一直忙于科考一事,未及时间请教,尚请风兄恕罪。”
伸手不打笑脸人,风绝羽再看不上希睿云装怪的嘴脸,也不好不承请,于是站起回了一礼,同样是皮笑肉不笑:“希兄说的哪里话,希兄的大名远胜于风某,要拜会,也是风某提襟行履啊。”
徐子雄何时聪明,听到二人寒暄,便知道希睿云作着什么想法,当即眼珠一转道:“是啊,风兄,不日前希兄到小弟的府上时曾经提及过风兄画艺无双,早有拜会风兄的心思了,其实风兄啊,希兄于画艺上亦是少有对手,依徐某看,既然二位心仪已久,不如就借张大人寿诞良机,以画会友,如何?”
说着话的时候,徐子雄故意抬高了声调,仿佛怕人不知道似的。周围的人都知道希睿云诗书棋画无所不能,听到斗画,顿时围了上来。
上官凌云、木宏图、徐烈锋皆在其列,不乏从远处跟风过来的上官家众人,其中更有户部尚书司马闻,也就是司马如玉的父亲。
徐子雄这一招逼上梁山使的绝了,压根就不给风绝羽不同意的机会,现在如果不同意,莫说是他,连带着上官若梦、上官家众人也要丢了面子,落得个不战而败的骂名。
因为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风绝羽曾经在湖心小亭中挫败了以画闻名的新一代文坛领军人物马元如,逼得他把自己画的画儿吃了进去,这样的人还能不会做画?
风绝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眯着眼睛,他的嘴角勾了勾,笑道:“既然希兄有兴趣,风某要是不答应,那就太不给希兄面子了,好吧,希兄,您先请……”
“那希某就献丑了。”希睿云得意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准备笔墨了。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风绝羽竟然会一口应承下来,顿时响起阵阵惊呼。
希睿云是什么人?天南第一才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是无所不精,虽说马元如画艺不凡,但希睿云更在其上。
风绝羽又是什么人?天南第一纨绔,遛鸟打屁、逗狗耍鸡,那是样样精通,可是画画……这个就有点……
众人吃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即使你曾经瞎猫碰死耗子的挫败过马元如,也不能太过自大吧,画画和评画可是两码事?没十年画功跟人比可是会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