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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湖边时,他听见远处传来手风琴的声音。
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
丁夜白的心弦好像被不痛不痒的拨了下,他下意识的看向声源处,发现湖心亭里有两个女人。
听着调子,拉的应该是王菲的歌曲《匆匆那年》。
琴声如诉,演奏者曾经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都缓缓流淌起来。
丁夜白提着那两大袋子菜,跟着曲调嘴里也开始哼着词。
继续沿着湖边的小路回家,期间离湖心亭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他觉得这琴声挺好听的,便多看了几眼。
哪知道这一看,正好跟那湖心亭里的人对上了眼。
这时微风起伏,落雨翩翩,望着湖心亭里的人,丁夜白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是丁月溶!!!!
她旁边的那个人……杨稚姐???
他环视了一圈,看着远处的合院,想着杨稚姐在这里也可以理解。
这里离杨稚家这么近,出来散步很正常啊。
所以丁月溶约的人就是她吧。
杨稚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黑发如瀑垂下,气质知性优雅。
风轻轻吹起她的秀发,清丽的面容上挂着往日和煦的微笑。
就好像一朵插在水晶瓶里的白色玫瑰,晶莹剔透,纯洁高贵。
修长白嫩的手指不停的在按动着琴键,优美的拉着旋律,琴声像小桥流水般舒畅,谁又能不陶醉其中呢?
丁夜白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淡漠,似乎只是单纯的欣赏。
心里是有波动的,他觉得,是人对美好景象固有的情绪。
少年还不知道每一份欣喜的怦然心动都会扯入乐曲,在心里酿成纯美的篇章,盛开在天青色等烟雨的梦境里。
……
丁月溶:“哦?这不是我亲爱的弟弟吗?快过来快过来。”
她坐在湖心亭里,远远的跟丁夜白招了招手,非常激动的喊着。
丁夜白这才回过神,听到自己老姐叫自己,只好提着大包小包走过去。
到了亭子里,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老姐,又看向杨稚,微微点头道:“杨稚姐。”
杨稚之前太投入,竟然才发现丁夜白来到了自己身边,之后文静又温柔的一笑:“丁夜白?你怎么在这里?”
丁夜白把满袋子的蔬菜提起来给她看了看:“跟我老姐猜拳输了,然后就来买菜。”
他说完后有些恍惚。
以前的自己明明一句“买菜”就可以结束对话。可是现在,他竟然会多想说几个字。
“这样啊……”杨稚被他稍微逗的笑了笑,看向丁月溶那边:“师姐还是老样子。”
丁月溶:“啧,丁夜白,愿赌服输啊,你话怎么那么多呢?!”她一边笑着,又指向杨稚:“也都听见了吧?你杨稚姐拉的手风琴是不是特别好听。”
丁夜白:“还可以。杨稚姐是经常练习吗?”
杨稚:“小时候一直到现在了。”
提起这个,杨稚的眸光便黯淡了下来。
她会三种乐器,钢琴手风琴和小提琴。小提琴钢琴是自己喜欢的。
而手风琴是因为已故母亲喜欢,她才特地去学习的。
虽然技术没那俩好……
但每每听到手风琴的声音,就好像妈妈在自己身边一样,她化作成温柔的音符曲调,治愈着自己。
“是会来湖心亭拉手风琴吗?”丁夜白又问她。
坐在一边的丁月溶听到这对话都傻眼了,心想着这冰块弟弟话怎么多了起来?是因为杨稚看起来好说话吗????
杨稚:“平时在学校上课忙……不常来的。手感觉生了不少,不太好听。”
丁夜白:“我觉得非常好听。”
看着她不自信的样,他便又一次郑重的强调。
杨稚瞳孔微张,嫣然一笑,说着:“嗯……好听就行。”
丁月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