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董瑁向中常侍郭胜抱拳一礼。
“军中汉子多是耿直性子,若有言语不妥,还望郭公担待些。”
董瑁没有向李文侯或韩遂抱拳,也没有向皇甫嵩致歉,反而向郭胜抱拳,郭胜也是愣了下。
“呵呵……”
郭胜看了眼一干黑着脸不悦将领,上前拍了拍董瑁肩膀,笑道:“你们这些娃娃,全是一个性子,下次可不许这么莽撞!”
“郭公教训的是,晚辈一定三思而行。”
董瑁一阵低身抱拳,肩头又被郭胜拍了两下,这才看向一脸不悦的皇甫嵩,一脸的笑意。
“虽是些莽撞娃娃,忠心还是毋容置疑的。”
皇甫嵩苦笑道:“董都尉确实有练兵之能,若能持重些,日后必是我朝悍将,可若少年太过跋扈……终非善事。”
郭胜心下默默点头,任谁都希望自己能够掌控一切,只有如此才能更安心些,但董虎的所作所为并不能让人彻底安心。
别说郭胜、韩遂等人,就是董旻、牛辅等人同样心下暗自赞同,但董瑁一系像是对他们很是不满,也没法子在这件事情太过掺和。
董部义从摆明了独立一部的态度,他人也没有太多法子,但朝廷的态度却很明确,有一个让韩遂等人不安的人在他们背后,只要董虎待在河湟谷地不出来,顶多也就与之前的烧当羌一般,而且情况还要更好些,毕竟羌人内部已经分裂成了彼此对立的东西两部。
在朝廷将任职令送到董卓手里后,郭胜也接到了内廷宦官们的信件,知道内外廷的心意,对三万董部义从前往封闭的河湟谷地也算满意。
董卓、董虎在外面瞎跑了一个月,回到大变样的西宁时,才知道榆中发生的事情,但董卓没有想象中的恼怒,而是不屑扯了下嘴角,手中马鞭却轻敲在董虎头上。
“你怎么看?”
董虎沉默数息,又叹气一声。
“按理说,没人会真的如此愚蠢打压有功将士,就算打压,也不当用这么低劣、下作手段。”
董卓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牛羊是董部义从的,田里粮食是他们种下的,再如何缺粮,也不可能克扣董部义从的粮食,如此下作做法,只会冷了将士的心。”
董虎叹气道:“正如叔父所言,正儿八经的朝廷兵马也就长安虎牙营、扶风雍营,余者都只能算是朝廷抽调的民壮。”
“按照亲近远疏而论,第一序列是虎牙营、雍营,第二序列是各郡邬堡民壮兵卒,第三序列是董部义从这样的乡兵。”
董虎说道:“军队虽然有诸多不公平,会按照亲近远疏发放钱粮辎重,在他人眼里,董部义从是第三等人,最后获得粮食辎重也算正常,军中将勇并不会对此太过质疑,就比如叔父军中,身边亲兵牙将、千骑湟中义从肯定是要优先供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