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当老王想的没错,的确有不少人藏在山林中,关键是董虎确实太残暴了,把人吓得躲在山林中不出来,一副董虎不离开河湟谷地,他们就老死不出来的架势。
所有人都被董虎的暴烈吓住了,根本不敢跑出来,烧当老王无奈,只能带着缺少牛羊辎重的万人战战兢兢向前,可越是向西,夜里逃散的人越多,等到烧当老王来到小峡时,身边也仅剩下三千缺衣少粮族人,站在小峡山口时,三千人也没办法再向前一步,仅峡口驻扎的万卒就不是他们可以杀过去的。
整个河湟谷如同个肠子,更像是数段用绳线扎着的香肠,最西端的那一大段“香肠”就是后来的西宁市,但西宁市不是临羌,临羌在西宁市西面,同样是一断“香肠”,只不过这段“香肠”根本算不上是“一段香肠”,只能算是一串香肠末端没有装肉的肠皮,在这段肠皮与西宁这段“香肠”之间同样有个绳结,有段狭窄峡谷。
每一段香肠之间都有绳结,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避免病菌的侵入,谷地与谷地之间的峡谷同样也是阻止外敌侵入的战略要地。
董虎太过暴烈,推进的速度太快,道路崎岖的地方还好些,推进的速度还能减缓些,一旦杀入“香肠”谷地地段,没人能在动辄万骑冲杀下挡得住。
地势平缓的谷地挡不住猛烈进攻,烧当羌只能将河湟谷地最大的“西宁”谷地让出来,在临羌城聚集二十万人,防御两者之间的二十里东峡谷。
在西宁谷地这段“香肠”以东,还有两段较大“香肠”谷地,但董虎在推进到了西宁这段谷地后,并未分兵回头,手下四十五万人都是用牛羊、粮食逼迫下低头的,如同四处流窜的流民,杀到一个地方,抢光该地所有粮食,该地百姓要么四散奔逃,逃亡别的地方求活,要么跟着流民流窜抢掠其他地方,否则就只有被生生饿死。
中原富裕,地势平整开阔,没了粮食的百姓还能流亡其他地方活命,但河湟谷地不同,本就穷的叮当响,又都是崇山峻岭,想逃都难,在董虎威胁一把火烧死所有牛羊、粮食下,无数百姓只能被迫服从。
董虎一人双骑,又都是精壮战士,河湟谷地不能说一丁点青壮都没了,但大多数都跑去造反了,家中就算还有些青壮,人数也不足以抵挡,再加上各部族较为分散,无法集中抵挡,以及董虎闪电式攻击,很难进行有效抵挡。
青壮抓起来,要么在脑门上盖了大印,要么被砍了手指为奴,或是直接杀死,如同滚雪球,越是向西推进,他人越难以抵挡,只能被迫臣服或逃亡。
五千一人双骑,一把火烧了所有粮食,烧了后,五千骑就跑了没影,想反抗都很无力,没了粮食,反抗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被饿死,只能跟着他不住抢掠。
没人愿意被胁迫,待在董虎身边,不仅有粮食的威胁,还有近十万的“配字军”威胁,几十万老少就只能老老实实听话做事,可若让他们分散开来,让他们回头去占领东面两个较大的“肠子”谷地,不仅兵力分散了,更重要的是逃跑,一旦董虎将粮食、牛羊分给他们后,心有怨气的他们能不逃跑吗?
四十五万人聚集在“西宁”谷地,在他杀入谷地时,正值粮食刚刚收获入库时,仅粮食一项就有几百万石,更别提几百万头牛羊了,短时间内他是不缺粮食的,就算封锁整个谷地一两年,他也不会饿着肚子,但他要确保粮食的万无一失,以及随时扔下一切跑路的准备,毕竟他也怕几十万人真的不顾一切暴动造反了。
粮食是不能放在几十万人面前的,省的让他们看到粮食、牛羊就伤心,粮食、牛羊全部送入南川河谷,二丫更是带着第二梯队十万人,以及三万少年骑压着五百万头牛羊南上高原。
董虎依照佣兵军团传统,甭管到了何时都要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先把几百万头牛羊送去高原,让参狼谷董部万人接手牛羊,就算跑路也不会亏了。
当然了,他也不仅仅是为了跑路而让十三万人先行登上高原,更多的还是想要侧翼围攻临羌塞的二十万烧当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