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被这烈药伤了身子,要安心静养半月以上,以期恢复。”
王震叹了一口气,心底有几分医者的怜悯和同情,“而且,能否恢复得好,不留下后遗病症,还得看常在自己的命数了。”
说完这话,他并没忍心去看顾青槐,而是起身取了一张纸走到几案旁,要了纸笔就提笔开方。
那边王震在思量着药方,这边莫云溪和茯苓大受震撼,神情各异,但一样的是眼中的心疼和惊讶。
这好端端的,又不是三岁小娃了,怎么会误食什么药,况且还是针对性极强的烈药?
莫云溪心下生疑,一旁茯苓就大声将她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定是有人要害您!”
莫云溪一阵无语,这就算是如此,也不至于这么高声喊出来,生怕有心人听不见一样……
从前觉得这丫头性子活泼硬直,没想到遇着事的时候,一旦顾青槐出了什么事儿,她可就情绪上头,理智全无了。
“把这个药方递交给御药房,三碗煎一碗水,膳后服下即可。”
王震已经写好了药方过来,递给茯苓之后,上前将顾青槐身上三处穴位留置的银针拔下,“这些时日要好生静养,尽量避免动气,忌食生冷,河鲜一类,以免再落下什么顽疾。”
他一边叮嘱着注意事项,一边把那些银针仔细消毒擦拭,收拾进银针包里。
王震敏锐地观察到,莫云溪不知因为什么,已经急得出了一头汗,鬓角的汗顺着头发流下来,都快能滴落在地上了。
“莫厂公,太医院事多,我先回了。”
这一声将莫云溪从重重思绪中拉了回来,见王震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要走,回过神来忙将人往外送了送,“王院使慢走。”
送走了王震,莫云溪站在殿门处长出一口气,后才转身进了殿内,看着茯苓搀扶着顾青槐往榻边走,忍不住关切道:“常在现下觉得如何,可好些了?”
“不怎么疼了,想是王大人的针起了作用。”
顾青槐于榻边坐下,身体虚弱至极,语气依旧温温的,跟前的茯苓则是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莫云溪并不在意,到了跟前,这时才仔细看顾青槐,只见她面色惨白,鬓角额头薄薄的一层汗,瞧着虚弱得可比刚刚生产完的女子。
皱了皱眉,问起了整件事情,“王太医说常在是误食了什么烈药,这几日的饮食可有什么问题,或者不寻常之处吗?”
莫云溪露出查案时独有的沉沉思索状,十分认真。
茯苓和顾青槐相互对视一眼,俱是摇了摇头。
“去御膳房调一份顾常在的饮膳档录,再叫人照着原样另超一份送王院使处,叫他仔细看看有什么问题。”
“喏。”
西厂的太监应下,转身出去时,东偏殿外头围着的一圈儿人顿时纷作鸟兽散,走开了大半。
别说莫云溪了,就是西厂的人他们都惹不起,宫里头的宫女太监们哪个见了不是要让上三分。
见了莫云溪,更是要当作宫中主子一样尊着敬着的。
“这几日都是御膳房送的饭菜么,可还有别的?”
茯苓认真思考一番,肯定地点点头,“是,而且也没什么不同,都是平日里吃的……常在对吃食并没什么要求,因此都是照着份例来,来来回回都是那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