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姓徐,名叫徐耀祖,祖上是被发配宁古塔的汉人官员。到现在依然保留着诗书传家的传统。老先生文邹邹的,在族中非常有威望。
“徐族长好,在下姓鲍,是扬州淮海公司的船队管事。”鲍有志没有说自己是淮海军的军人,是为了后面方便跟黑龙江将军打交道。
如果说是淮海军的话,黑龙江将军知道后,肯定会报告清廷。到时候要是清廷追究起来,对淮海军在远东的发展会有一点小麻烦。
“鲍管事,老朽祖上是淮安府的,真是巧了。老朽有一事不明,还请见谅,你们为何会乘坐罗刹人的炮船?”徐族长问道。
于是鲍有志就将他们发现俄国人侵占庙街,并把俄国人打跑的事情,润色了一下,讲给了徐老族长他们听。
众人听了都是拍手称好。没想到这个公司一个商队有这么强的实力,看样子自己久居东北对中原汉人的了解脱节了。
“鲍兄弟,你们真是好样的。乡亲们这些年可是吃了许多罗刹人的苦头。这些罗刹人贪婪成性,每次过来什么都抢。他们凶残暴虐,就跟饥饿的野兽一般。”徐族长痛苦地回忆道。
他们徐家屯也曾被俄国人抢劫过,所以说起俄国人,徐族长咬牙切齿。
“是的,这些罗刹人就是贪婪的野兽。我们商队刚到的时候,刚巧碰到罗刹人正在侵占库页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处属于黑龙江将军管辖,难道他就不管这些事情吗?”
“哎……原来的黑龙江将军府就在我们江东的旧瑷珲城,但是没过几年就搬到南边的墨尔根城,又过了几年就搬到了齐齐哈尔城。搬到齐齐哈尔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了。”
“这是越搬越远啊,越搬越往南。咱们这里现在很久都看不到官兵巡边了。这里都看不到官兵,东边就更不可能有人管了,况且那里好多都还是未归化的部落呢!黑龙江将军府的官兵哪有闲工夫去管那些呢?知道了情况能报告朝廷就不错了。”
徐老族长解释完了后问道:“鲍兄弟,你们这次来江东,是有什么事情吗?都是汉家的族人,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老朽帮忙的,老朽一定当仁不让。”
“多谢徐老先生,在下过来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交易,我们这次从南边带来了一些商货。”说着跟边上的随船商队管事打了个眼色。
那管事立马带人奉上了一堆礼物。
“老先生,这次过来叨扰了,一点心意,还老先生不要嫌弃。”鲍有志向老族长抱手行礼道。
鲍有志出来的时候有一个淮海公司的商队跟着他一起出来的。
商业活动总是比武装活动更加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哎呀,鲍小兄弟,这又何必,我等汉民久居北荒之地,今日得见同胞,已经是莫大的喜事了,又何必带礼物呢?”徐老族长赶紧推让道。
“老先生,这都是晚辈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就当是我们这次交易的样品了。”
说着还上前去帮老先生介绍起这一堆商品。
“老先生,您看这棉布是机器织的,价格要比土布便宜很多。”
徐老先生拿起一匹棉布,在手里摸了摸,说道:“嗯,的确是好布,纹理很细密。我们东北这里天气太冷,不产棉花。布匹都要从外面买,以后可以多送些过来。我们用皮子换。”
徐老先生拿起一罐子细盐,看着罐子上写的大大的“淮”字,捏了一小撮,尝了一下:“好盐,这就是家乡的盐,家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