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川广域市的天气一如既往的阴沉多雨,稀疏的微雨零零落落,伴着午后的阳光,很有一种恬静的氛围,也许雨后还会有彩虹出现吧。只是匆匆来往的人们无瑕欣赏雨景,尤其是在这仁川国际机场的候机楼出口处。
随着行李箱的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个身穿黑色风衣,一席黑色长裤覆身,右手拉着行李箱的男子从出口缓缓走出,小雨落在男子的墨镜上,可能是有些影响视线,他停下脚步,将墨镜摘下,折好后放在了上衣的兜里。
摘下墨镜的男人,可以看出五官很精致,棱角分明,最给人惊艳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眸,通透如星辰,而且偶尔挂有十分干净的笑容,给人十分的亲切感,即使在俊男美女扎堆的偶像圈子里也称得上帅哥一词,只是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柔感,看起来很年轻,只有介于十代末与二十代之间,男子的身形挺拔,走姿挺立,在出来人群中比较显眼。伫立的男子环视四周,看到一个举着写有欢迎李明哲的牌子的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身后还有几个黑衣人,打着伞挺立在雨中。
他拉着行李箱走到跟前,理了理被风雨吹乱的头发,看着明显能看出衣服被雨淋湿的男子说到:“是希杰集团的人?”已经等了许久,微微愣神的褐衣男子闻声迅速用目光扫视了年轻男子,似乎有些诧异,却不动声色对身后人员略使眼色,立即有人上前为两人打伞。
“是的,您好,李明哲xi,我负责接待您,并且安排您在首尔的起居等相关事项,我叫金日晷,是集团秘书室室长。”鞠了一躬后,接过行李箱,递给身后的一名带着耳麦的黑衣男士。“您请上车,我们在车上再聊。”“好的,谢谢。”年轻男子点头示意后,坐进这辆现代黑色轿车的后座,一位黑衣男将车门小心合上,金日晷则上车坐在副驾驶位上。
车辆慢慢起步,从机场路驶出到了公路上,车内的气氛有些沉寂,李明哲目光扫向窗外,透过车窗上的水珠,看着道路两侧的枫树,尽管风微雨疏,却还有一些红叶飘落。
瞥了眼轿车前后随行的两辆车,将目光收回车内。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两块手帕,将其中一块折了一下,递到副驾驶座位后,“金室长擦一下吧。”好的,多谢李先生了。”金室长接过手帕,似乎有些愣神,拿起手帕擦了擦脸,然后用手攥着,有些神游物外。青年没有在意,将擦完脸的手帕放回兜里,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尽管已经是深秋时节了,天气还算不上特别寒冷,尤其是开着空调的车内,李明哲将外衣脱掉,露出剪裁得十分得体的白色针织衫。“金室长是最近才来集团工作吗?”“不是的,我已经在秘书室工作六年了,只不过明哲你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没有机会见过面。”金室长回答得语速偏快,像是汇报工作一样。
青年莞尔一笑,拿出手机,开始滑动手指。“那确实是很遗憾没能早些认识金室长呀!”金日晷有些惶恐,连忙说到:“您开玩笑了,是我工作疏忽没能之前拜会您。”青年随手闭上手机,抬头看向回过头的金日晷,还是带着春风拂面的笑容,“之后的生活还需要金室长多多照顾了。”金日晷点头应是,“请放心,会长特意交代过,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都会尽量安排好。”
提到了会长一词后,金日晷自觉有些失言,瞥了眼后座,只见那青年立即收敛起笑容,转了两圈手机,说到:“那就辛苦金室长了。”说完就怔怔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金室长也转过头去,攥了攥手里的手帕,也开始沉默不语。
从仁川到首尔不算很远,但四五十公里的路途由于雨天路滑,足足开了一个小时。
到达首尔时,天气已经放晴,人行道上有些提着雨伞匆匆来往市民,道路上的残余的水迹散落一地,李明哲打开后窗,趴在车门上,望着首尔繁华的街道和鳞次栉比的商厦,神情恍惚,似乎有些怀念。
他已经离开了足足十年了,十载春秋,让这个他出生到逐渐长大的熟悉的城市变得有些陌生,但是再陌生的感觉也不会阻碍他的欢欣雀跃,毕竟这是他的家乡,久违的故乡总是亲切且美好的,毕竟就算是装也要像样一些吧。
其实首尔相比于其他的国际化大城市,没什么不同,最引人注意的可能就是随处飘扬的太极旗了,因为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太极旗也成为大多数韩国人的精神象征。只不过当李明哲在路灯杆、在门面外随风飘曳的太极旗,神情有些异样,不过很快掩饰过去,低头玩起了手机。
车辆缓慢驶过人流熙攘的闹市区,提起车速通过了东湖大桥,驶过狎鸥亭,来到了较为静谧的江南别墅区。
最终轿车停在了一栋三层别墅的院子外,在金室长和另外几人的簇拥下,李明哲进入了这个陌生的房子里。